夜幕沉沉低垂,显阳殿外的石阶上,王鹦鹉如往昔那般手提一盏精巧的灯笼,静静地伫立等待着。灯笼里的烛火在夜风中悠悠摇曳,为她那清秀的面庞增添了几分温婉柔和。刘休远的身影自远处缓缓而来,在皎洁的月光下被拉得颀长。他心事重重,步伐却不自觉地朝着那个熟悉的倩影靠近。
走近之后,他才发觉王鹦鹉正用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望着自己,眼神中盈满了深切的关切。刘休远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暖流,然而,随即又被一团难以名状的忧愁所重重笼罩。他缓缓地踱步至王鹦鹉身旁,缄默不语,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似乎正在竭力寻觅着开口的勇气。
“阿劭,你怎么了?”王鹦鹉轻声询问,她敏锐地察觉到刘休远今日的不同寻常之处。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灯笼,伸出手轻柔地触碰他的衣袖,试图给予他些许慰藉。
刘休远微微低下头,凝视着王鹦鹉的手指轻轻搭在自己的衣袖之上,心头不禁涌起一阵融融的暖意。他深知,就在这一刻,他是多么渴盼这美好的一切能够永远延续下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轻声说道:“没、没什么,只是渴望让你多抱抱我一会儿。”
王鹦鹉听闻此言,脸上倏地掠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被一抹温柔的笑靥所取代。她没有再多追问,只是轻轻地拥住了刘休远,仿佛如此便能将所有的烦恼统统驱散。刘休远紧紧地回抱着她,合上了双眼,在这一刻,他仿佛忘却了所有的身份束缚,只想用心珍惜这份难能可贵的安宁。
刘休远抱紧王鹦鹉的双手再次用力收紧,仿佛稍有松懈,她就会如轻烟般消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近乎哀求的意味:“鹦鹉,就让我这样拥着你,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好吗。”
王鹦鹉顺从地点了点头,她柔顺地依偎在刘休远怀中。
刘休远紧紧抱着王鹦鹉,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说道:“鹦鹉,假如,假如有一天我欺骗了你,你会怎样?”他的双臂不自觉地又收紧了些,仿佛害怕一松手,王鹦鹉就会消失不见。
王鹦鹉微微一怔,从刘休远的怀抱中稍稍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说道:“阿劭,不管怎样,我相信你定有苦衷。”
刘休远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将头埋在王鹦鹉的秀发间,喃喃说道:“鹦鹉,若真有那么一天,你莫要怪我。”
王鹦鹉双手环住刘休远的腰,轻声说道:“阿劭,我不会怪你,只要你的心始终向着我。”
刘休远身子微微一颤,心中满是纠结与挣扎,他不知道未来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只能在这一刻,更加用力地抱紧王鹦鹉,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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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玉盈背着爷爷殷景仁逃出殷府,刚在马车上坐稳,便急切地对殷冲说:“二叔,我这打扮行吗?”
殷冲面带微笑,肯定地说道:“一准能被太子看上。”
殷玉盈心下仍有些不踏实,又转头问丫鬟春荣:“春荣,你快帮我瞧瞧,真的没问题吗?”
春荣连忙细细打量一番,赶忙回道:“女郎,您这打扮美极了,如同仙子下凡一般,定能入了太子的眼。”
殷玉盈咬了咬嘴唇,眼中透着不安与期待,喃喃自语道:“但愿如此,此次事关重大,千万不能出岔子。”
殷冲见她这般紧张,温声安慰道:“玉盈,莫要太过紧张,你天生丽质,气质出众,无需担忧。”
殷玉盈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轻轻点了点头:“嗯,希望一切顺利,莫要辜负了这番努力。”
到了宫门口,殷玉盈刚下马车,便碰上了江湛家的二女儿和三女儿。
江家二女儿江景婉和三女儿都身着一件月白色的交领长衫,长衫的丝绸质地虽佳,却无任何华丽的花纹与刺绣,样式极为简约。下着一条深蓝色的长裙,裙摆线条流畅,仅用一根朴素的银簪固定,神色从容淡定。
丫鬟春荣见此,忍不住轻声说道:“女郎,她们怎么穿成这样?也太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