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齐妫闻言,泪水依旧在眼眶中打转,她轻轻拭去泪水,声音略带哽咽:“紫嫣,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心。本宫并非不想为阿劭做些什么,只是这前朝之中,我一个妇人, 许多事情并非本宫所能掌控的。陛下他……他为何就不能理解我呢?紫嫣,你也知道本宫虽然顶着陈郡袁氏大族的光环,父亲是前晋的侍中,听起来风光无限。可是,本宫只是个袁家一个不见举的庶女,而阿母,她出身卑贱,本宫刚出生,阿父和谢阿母竟将我们母女二人逐出家门,任由我们在乡下自生自灭,本宫六岁才知道自己的阿父是谁,本宫阿母去世后,也没有被主上追封她为乡君,本宫的心里头空落落的。阿母母家贫贱,可他们看本宫当了皇后,家里那些不着边的亲戚倒是一堆,三天两头往宫里跑,张口就是要帮衬。在他们眼里,本宫就是那摇钱树,可谁知道本宫心里的苦啊。”
紫嫣看着袁齐妫安慰道:“娘娘,谁家没几个难缠的穷亲戚呢,您不给他们钱便是了,下次奴婢替您回了他们。”
袁齐妫继续和紫嫣抱怨:“而本宫的大哥袁淳,一直自诩嫡出,却是如此不争气,就连官都是本宫给他要的,却不知珍惜,被主上申饬罢了官,他能帮衬到太子吗,他不拖累太子,本宫都已经知足了,还有本宫的堂弟袁淑,你说他一个文官,却闲的没事干,掉书袋子似的和彭城王拽文,结果惹怒了彭城王不说,如今闲赋在家。可主上还责备本宫不帮衬太子,他也不想想如今朝廷现在几个姓袁的,他四弟权利这么大,难道是本宫给的吗。”
紫嫣闻言,心中一阵叹息。她知道袁齐妫的处境艰难,但她还是努力安慰道:“娘娘,晋宁敬公膝下就您和郎君两个孩子,虽然郎君他不争气,但他毕竟是您的大哥。您与他之间,总还有一层血缘关系在,太子毕竟是他的亲外甥,哪有舅舅不疼外甥的。”
.......
刘义隆与袁齐妫在显阳殿内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后,他怒气冲冲地跨出殿门,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有力。奚成祖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的脸色,试图寻找合适的时机安慰几句。
“陛下,龙体要紧,切莫因一时之气伤了身子。”奚成祖低声劝慰道。
刘义隆却仿佛没听见一般,他的目光在庭院中四处游移。突然,一阵欢快的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只见太子刘休远正蒙着眼睛,和东阳公主刘英娥以及几个小太监宫女玩捉迷藏的游戏。
“太子,捉我们呀!”一个小太监调皮地喊道,随即躲进了一旁的花丛中。
“好啊,看我怎么抓住你们!”刘休远兴奋地回应着,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
“哈哈,弟弟来抓我呀!”十二岁的刘英娥则站在不远处,手舞足蹈地挑衅着弟弟。刘英娥一身粉色衣裙,头发用丝带轻轻束起,她灵活地在孩子们之间穿梭,时而假装被发现,时而巧妙地躲避追捕。她的笑声清脆悦耳,给这原本紧张的气氛带来了一丝轻松和愉悦。
刘休远蒙着眼睛,双手胡乱地挥舞着,试图抓住身边的人。他兴奋地大喊着:“我一定能抓住你们!”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于是兴奋地大喊:“姊姊,我抓住你啦!”
刘英娥和几个小太监宫女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刘义隆,大气都不敢出。
然而,当刘休远拿开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抓住的并不是东阳公主,而是满脸怒气的父皇刘义隆。
“阿,阿父?”刘休远一阵惊讶,他没想到自己会误抓到阿父。
刘义隆看着刘休远,心中的怒气再次涌了上来。他沉着脸,低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刘休远看着阿父生气的样子,心中一阵忐忑。他低下头,小声回答道:“我和姊姊在玩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