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鹦鹉双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裙摆边沿,犹豫再三,她低垂的眼眸里闪烁着犹疑与焦虑,话至嘴边却又咽下,反复斟酌该如何表达。她咬唇片刻,终于鼓足勇气启齿:“太子殿下……”她微微欠身,声线低垂且略带颤抖,“奴婢在显阳殿洒扫之时,奴婢有个好友……那是个风雨交加的日子他,他将自己的衣衫赠予了奴婢,自己却冒着大雨返回,随后不幸感染了风寒。”
回忆起当日情景,王鹦鹉眼底泛起了淡淡的哀愁与忧虑,继续道:“如今算来,已有将近十日未能与他相见,奴婢始终挂念着他,担忧他的病情是否好转,却又因奴婢身处东宫,无法亲自探望。”“这都过去快十日了,奴婢一直在东宫尽责,但心里始终放不下他,也不知他现在病情如何,是否已经痊愈。”
王鹦鹉意识到自己此举可能触犯了宫中的规矩,她脸色倏地苍白,身形一颤,膝下一软,跪在地上。她低首伏地,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朋友病况的深深忧虑,也有对自己越矩行为的自责和恐惧:“昨日,奴婢趁空档特意前往显阳殿探访,本以为能一解心中的悬念,却不料……”王鹦鹉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痛苦“太子殿下,奴婢知错了,私自离开东宫前往显阳殿,确实违反了宫中的规矩。奴婢愿意承担一切惩罚,只求太子殿下能体恤奴婢一片关切之心,或能帮奴婢打听到那位朋友的近况,奴婢感激涕零。”
刘休远端坐于精雕细琢的屏风后,听闻王鹦鹉如此挂念那位“友人”,其眉宇间的神情微妙变化,仿佛春风吹皱了一池湖水。他心底暗自涌动着一股喜悦,犹如初绽的花朵在阳光下悄然舒展瓣叶。
刘休远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思绪翩翩:“王鹦鹉啊,你可知,你所挂念之人就在眼前。”
刘休远清了清嗓子,刻意压制住内心的波动,保持着太子该有的威严气度。他审视着面前跪拜的王鹦鹉,那张娇俏的脸庞上写满了愧疚与担忧。他缓缓开口,声音虽冷峻却透着几分柔和:“王鹦鹉,你起来吧。你虽借着疲倦的理由,私自去了显阳殿,但孤不会因此责怪于你。”
王鹦鹉听到太子刘休远的宽恕之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冬日阳光穿透冰雪,瞬间驱散了内心的阴霾。她低垂的眼睑轻轻抬起,眸子里闪烁着感激与庆幸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显得镇定,然后以最恭敬的姿态答谢道:“奴婢谢太子殿下宽宏大量,奴婢铭记于心,定会引以为戒,不再擅自行动。”她缓慢而坚定地站起身。
刘休远似乎有意探究此事,故作不经意地询问王鹦鹉:“王鹦鹉,你之前提到的那个让你挂念的朋友,他干什么的,或许孤可能知道?”
王鹦鹉面上浮现出一抹赧然,小心翼翼地禀告道:“回太子殿下,奴婢所挂念者,他是宫中的一名侍卫。刘侍卫有几次到至显阳殿当值。就是在那样的机缘巧合下,奴婢与他多次相遇交流,彼此渐渐熟识起来。”
刘休远眼眸流转着狡黠的光晖,不动声色地向王鹦鹉抛出问题:“王鹦鹉,你所提及的那位侍卫,他为人究竟如何呢,你为何对他如此上心?”刘休远明知故问。
王鹦鹉轻声细语道:“太子殿下,起初,奴婢对他有些误解,有一次因为误会,奴婢还曾举着扫帚试图把他赶出去,甚至任性的要求他帮我擦拭地板。可是,刘侍卫并未因此对我心生怨怼,反而始终保持着温和的态度。”
她的眼中闪烁着愧疚与感激的光芒,继续叙述道:“那次之后,奴婢才知道刘侍卫并非我想的那样。他的脾气极好,宽容大度,不仅没有计较我的无礼行为,还在日常中尽心尽力地帮助我。他还教奴婢读书识字,那份耐心和细腻。”王鹦鹉满面愁容地继续向太子刘休远倾诉:“那日骤雨瓢泼,刘侍卫见我没有携带防雨之物,竟然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我遮挡风雨。现在想来,奴婢心中倍感歉疚,因为他的这一举动导致他自身受凉,不幸感染上了风寒。王鹦鹉双手紧握,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忧虑:“听闻刘侍卫在家中的生活并不如意,尤其是他的后母阿姨待他尤为苛刻,奴婢有十天没能见到他的身影了,不知他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