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坐了许久,明文终于忍耐不住,把自己和雪晴之事拣无紧要处说了。他尽量平复自己内心,所说的每个字都经过再三斟酌。他说话声音低缓,可这些话,听在颀英耳中,都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明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颀英还是被重重的打击震懵了。她呆坐着,眼泪无声地流淌下来,好多话都在喉咙眼堵着,一句也说不出来。
屋里空气凝滞不动了,息壤堆起的堤岸即将崩塌,洪荒之水即将迸涌而下。明文觉得自己实在闷得缓不过气,只好逃了出去。外面正下起了雨,雨中伴着雪粒。麻雀避到檐底椽间,为占据赏景的最佳位置,在那里吵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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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房檐底头站着,明文突然听见屋里“咣当”响了两声,赶紧往屋里去。颀英拿着个包裹,正要往外走。
“你这是要去哪?”
“回家。”
“外面正下着雨。”
“下着刀子也要回。”
明文拦住颀英,要从她手里夺下包裹;颀英拉扯着,就是不给他。明文反复地说:“你听我好好说。”
颀英甩开明文,将他推到一边:
“要说,你到我家里来说。”一径往雨地里走。
明文抢步上前,强行将她拽回,他突然冒出一句“你不要使性子”,可马上意识到话有点重了,立刻改了口气:
“我给你叫车去。”
颀英将包裹扔在地上,伏在门框哭起来:“你现在就动粗,不如趁早写一纸休书,把我休掉罢。”
明文:“说的是啥话!你要是能行,我也……。”
颀英近乎哀求地说:“你就放我回去吧,心里堵得慌。”
明文左劝右劝,颀英执意要回去。明文只好回屋拿出把雨伞塞给颀英,淋着雨跑去叫马车。等他看着长工常柱儿备好马车,颀英已望街上去了。
明文苦着脸返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