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星没说,但她在弟子册里看见过。
好像是……三岁?
述戈眼含讥诮:“三岁的事,谁还记得?”
……
行吧。
连漾跳下石阶,落地时,身形忽然一晃。
脑袋一阵眩晕,她又打了个喷嚏。
刚打完,她就眼前一黑,步伐不稳地朝一旁的草丛倒去。
在她身侧的述戈眼看着她往下倒,不仅没扶,还往旁退了步。
等她昏死在草丛里,他才慢悠悠地蹲下身。
伸手撩开她额前湿漉漉的碎发,他戳了下那还挂着雨水的脸。
很软,有点烫。
“小师姐,”他低喃,仿佛自言自语,“可是死了?”
他没收力,指尖在她的颊上戳出了浅浅的红印儿。
见她始终没反应,述戈的笑淡了许多。
在人界的这一年,他与不少人接触过,大多无趣乏味。
唯她还稍微有意思些。
但现在,她却成了摊软泥,毫无还手之力。
如一潭死水。
他对她仅有的那点兴趣,也因她乍显的这份脆弱消失殆尽。
没意思。
再有趣,也会有任人拿捏的时候。
述戈“啧”了声,眼底压下鄙薄。
既然这般无用,便只能杀了。
省得碍眼。
他收回手,拔剑。
寒光破空,转瞬间,剑刃就抵在了连漾的脖颈上。
方才压上去,便有鲜血流出,染红了那钝剑。
脉搏跳动,经由剑身传至述戈的掌心。
述戈动作稍顿。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杀人时尝到了这样的新鲜感。
仿佛他与她的血管连接在了一起,共同跳动着。
这多少抚平了他心底的躁戾。
述戈一挪剑,拿剑脊抵着那白皙的脖颈。
这剑本就钝,剑脊更比剑锋粗粝厚重不少。
他改主意了。
要割得再慢些,也好感受那脉搏是如何消失。
他对新改的玩法来了兴致,但刚将那血口拉开一点,就动不了了。
述戈视线一移——
连漾虚弱地睁开眼,一手紧抓在剑锋上。
她淋了雨,肌肤被水浸得脆弱,只是抓着剑,就被割开了皮肉,汩汩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