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赵衍猛地畅笑,“老臣一旦为王爷说话,恐朝堂之上半数大臣都会偏向王爷吧...王爷真愿看到那种场面?”
“要说到帮啊,老臣不对王爷您落井下石就已然算是在帮王爷咯...”
齐麟戟指抖动,“太傅你...你可真...”
“可真什么?”没等齐麟把话说完,萧文景已经走进了大殿。
他一边走着,一边笑道:“大哥在和太傅谈论什么?朕还从未见过大哥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呢...”
听到这话,赵衍立刻朝着萧文景揖拜,恭敬地回道:“回陛下,老臣刚才只是在向镇北王请教,要怎样做才能让睿儿为老臣多生下几个白白胖胖的孙儿。可能是因为老臣的要求有些过分,镇北王觉得老臣太过贪心,所以正准备斥责老臣,好让老臣清醒一下。”
“斥责?”萧文景刚问出两字,殿内的文武百官们就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道:“恭请圣安!”
一时间,整个大殿之内充满了庄严肃穆的气氛。
萧文景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和庄重。
他端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眼神威严地扫过下方的群臣。
"众爱卿平身吧!今日过后,除了特殊场合外,无需再向朕行跪拜之礼。"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左相方乘贵,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您乃一国之君,臣民们向您行礼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平时微臣等人对陛下行揖拜之礼已经算是简慢了,这元旦刚过便不行跪礼,恐怕会有损皇家威仪啊!"
萧文景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答道:"嗯,爱卿所言不无道理。不过,今后但凡上朝议事,诸位爱卿还是尽量简明扼要些。好了,诸位爱卿,可有事要启奏?"
国舅张显宁,拜道:“陛下,关于林烁贪墨一案,微臣已将林烁胞弟林佑与景都巡抚王瑜关入天牢,等候陛下发落。”
“张大人您将自己撇得可是真干净啊!”齐麟瞪了一眼张显宁,又向前朝萧文景,拜道:“陛下,林烁贪墨一案涉及到国舅张显宁,张显宁不该再参与调查,应另择人选,审理此案。”
萧文景,道:“大哥...不,镇北王心中可有人选?”
齐麟,道:“臣,暂无人选。”
张显宁,讥道:“既然,镇北王暂无人选,又为何质疑本国舅?”
说罢,他又朝萧文景,拜道:“陛下,林烁贪墨一案牵扯到苍山铁矿,开采盐铁事宜本就由微臣负责,臣主理林烁一案并无不妥。”
齐麟淡淡一笑,“如果,林烁的背后正是张大人你呢?”
张显宁侧身怒视,振臂挥袖,“荒谬!镇北王如此血口喷人,可有实证?”
齐麟,道:“林烁是张大人的门生,这一点没错吧?”
张显宁,冷冷回道:“算不上什么门生,不过是与本国舅私下多走动了些...我大襄律法可有规定,朝臣私下不可相互来往?”
“这倒没有...”齐麟,说,“可,账册上的标记却直接指向着张大人啊。”
他突得朝萧文景,拜道:“陛下,可还记得臣呈上的账册中频繁出现的竹叶图案?”
萧文景点头,“那日,镇北王将京畿大营近三年的采买账册交于朕后,朕的确在账册中见到过竹叶图案...”
齐麟,道:“账册中竹叶图案出现的次数不但多,且还极有规律。基本上每半月就会出现一次,其数额巨大,也是京畿大营的主要支出。臣一开始对那竹叶图案也是毫无头绪,直到臣得知张大人有一处院子名为“竹园”后,才渐渐明白其中含义。臣已问过“竹园”管事,每半月林烁必会到“竹园”一次,每一次都会拉上一车货物,其货物便就是林烁倒卖苍山铁矿的部分赃银。”
“一派胡言!”张显宁忙拜道:“陛下,“竹园”的确是臣的,林烁也的确给臣送过一些山货野味,但,那也只是些山货野味,并不是什么赃银。”
齐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轻声说道:“山货野味?呵呵,据本王所知,景都城外的确有些地方可以打到野鸡和兔子。即便,这些野鸡和兔子数量众多,恐怕也难以满足每隔半个月就要给张大人您送上整整一车的需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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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张显宁,似乎想要透过那张虚伪的面具看清背后隐藏的真相。
“依本王看啊,林烁为张大人送去的的确是山货野味,只是那山货野味皆取自苍山,且还是沉甸甸的、会发光发亮的那种...”
张显宁,气急败坏道:“齐麟,我且问你,你可曾亲眼见过车上是何货物?”
齐麟自若摇头,表示不知。
张显宁,又道:“那我再问你,你说你私下询问过我“竹园”的管事,管事可有明说车上拉的就是银两?”
齐麟再次摇头,表示没有。
张显宁,继续道:“既然,你都找上我“竹园”的管事了,可有从“竹园”拿到其他罪证?”
齐麟依然摇头,只是他这次没再沉默,“本王相信,很快就能拿到张大人的罪证。”
“靠严刑逼供吗?”张显宁猛地回身,拜向萧文景,“陛下,臣要参镇北王,臣在“竹园”的管事已失踪多日,现下镇北王的话已然表明正是他囚禁了臣的管事。”
“这...这...”萧文景言语迟疑,多次看向齐麟,“镇北王,可有此事啊?”
“回禀陛下,确有此事。”齐麟,坦言道,“臣不光囚禁了张大人安排在“竹园”的管事,还打算将张大人之子张少卿也一并抓了。”
“大胆!”张显宁凑上齐麟,狰狞道:“齐麟,你是疯了不成?此事与少卿又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