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雪止寒寒不止,望雨流泪泪无力。
只待骄阳红如艳,快马喜讯解心哀。
殿前闪过一人影,渐显肩廓笑颜开,沈安若眯眼痴望,自己的夫君能重回朝堂,且还能无恙走出,是否也意味着她赢下了所有?
她从没有过这般热血沸腾的感觉,这感觉是那么纯粹,又是那么纯朴,仿佛全身在被烈火灼烧;血涌如泉,频频冲击着每一寸肌肤。
“夫君...”
她刚要跨步,却已跌身而下,齐麟纵身疾冲将她挽起。
“抱歉,我刚回景都,很多事还不熟悉,也忘了那些老家伙们有些难缠了...”
沈安若缓动眼眸,神态素然,“夫君,我们能活命了吗?”
齐麟轻缓蹲身,将脸颊贴向沈安若,“我寻思着...五年之内我们都能畅快生活...”
“五年...单说年数,我还真不知是长是短...但,能有五年欢愉时光,总是好的。”
“或许,远比五年还要多...安若,我要感谢你,若非我手上有镇北军的筹码,又岂能全身而退...我们身后的那座殿宇,实在太能颠倒黑白,它想保下一人时,可以如神佛般仁慈;它想毁掉一人时,也能如鬼魅般不给人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一瞬夺命。”
“夫君是说,它不会去管发生了何事,也不会去管死了何人,它只是畏惧三十八万镇北军,从一开始便已选择了仁慈?”
“算是吧...三十八万镇北军,这乍一听是多么得人多势众啊...可,谁又能知晓,我齐麟身边也只不过你沈安若一人...”
他说的没错,自从镇北王齐烈夫妇死后,他就再无了亲人。
三十八万镇北军也好,萧文景、赵瑾睿也罢,都算不上他真正的亲人。
——三十八万镇北军虽对他忠心耿耿,但,他却要在每一次征战中想方设法将每一人平安带回。
——萧文景和赵瑾睿虽是他兄弟,却终有各自要守护的家业与颜面,兄弟反目也屡见不鲜。
今时今日,能真正与他捆绑在一起的仅有沈安若,在以后的岁月长河中大概也唯有沈安若。
“安若,我不知日后会不会负你...未来临之事与一些好听的承诺,我也从不会去说,不是怕做不到,而是,不想你有丝毫失望...你就全当我还是那个景都纨绔,我现下能给予你的,也不过是镇北王妃的虚名...”
“镇北王妃?”沈安若微怔,她那蜡白如雪的脸上似泛起了一抹红韵,单是世子妃的头衔就已使她觉得格格不入。如今,尚未退朝,她便又换了头衔,成了镇北王妃...
“当年,顾侯不也是镇北王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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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一语,陷入沉思。
齐麟轻轻抱起沈安若,望向远方,“是的,当年我娘被册封为镇北王妃没多久,便立下赫赫战功,很快又被册封为一等侯...此刻,你和我娘之间只差一个一等侯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