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折痕如波,粼粼耀眼。
在这为数不多的好天气下,小川却腿脚未闲,忙个不停。
他已先后换了七盆水,每盆水皆取自庵前水泽。
晨霜如棉缎,草木植被蒙上一层白纱,灰白间时有冰凌流下,无声浸透着一方土壤,也使得水泽中的水冰寒刺骨。
冰凉的水,恰能“治疗”发烫的人,所以,小川只能“对症下药”。
昨夜,女子在念出“桃花词”后,便被齐麟借故请出了厢房。
齐麟没有安睡,单是伤口的疼痛,也注定难熬。
他很清楚,女子之所以会对他“滔滔不绝”,也只是想隐藏胆小怯懦的内心,淡化直面伤口的恐惧。
事实上,他与女子并不熟,女子也对他一无所知。
但,他已万分明确女子的身份。
然,这个身份,却并不讨喜。
倘若,初见“凌霄铁枪”时,他还有所期待,那在女子对他“滔滔不绝”后,他便生出了想要逃的想法。
现在,他已逃不掉。因为,他病了,全身发烫的他也陷入了沉睡。
尽管,小川从昨夜开始便为他冷敷额头,却丝毫不见好转,更没任何苏醒的迹象。
女子也再次来到他的榻前,替换了小川,为他每每擦拭着额头。
“小姐…我知道眼下有些话不该说,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劝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