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的这间卧房不大,陈列也简易,一眼就能扫过来。
司马瞻十分怀疑她临去建康前把家也搬了,只给这房子剩了四面墙和一扇门。
溜达到外间,木施后头有一口小箱子。
只是上了锁,撬开?不大好。
搁这儿,实在好奇。
他伸出手拽了一把,“咯嗒”一声,锁头自己开了。
这不能怪他,也不是故意的。
里头并没有几样东西,好像是些未写完的信。
是写给易沣的。
那就是易禾所书。
只是这字迹,却并非他之前所见易禾的字迹。
反而是隽永干练的,一看就是年久之功。
他不露声色地将信重新折好,又往下翻了翻。
压箱底的是一条儿白布,宽数寸,长……
他伸展开来垂在脚边,没有他身量长。
他正思忖着这是何物,不妨那小厮在门外瞧见。
“天爷,你从哪儿寻来这个东西……”
说罢就要抬腿进来看热闹。
司马瞻一掌推出去,想将门关上阻他进来。
不妨劲使大了。
从此易禾的老屋里又少了一道门。
……
虽然司马瞻不知道这布条是做什么用的。
但是看那小厮的表情,一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所以他又重新给它小心翼翼地叠好放了进去。
不如也给他带回去吧,想必是他搬家时忘记了。
……
这几日天爷发威,天气越发热得狠了。
易禾在御书房里回话时,已经快要失仪。
她身上裹着两层束胸,本来就勒得要命,御书房内更是一丝风也没有。
汗已经沿着两颊流了不知道多少回。
黏得她脸上痒痒的。
拿袖子擦吧,有失官体。
掏帕子出来吧,正在面圣也不合规矩。
只能尽量站的离书房内的冰鉴近一些。
司马策见她面色绯红,额颊濡湿,命人给她上了一道冰饮。
又说了一句:“心静自然凉。”
易禾口中应是,心里却哀嚎。
到底哪位老祖宗流传来的这句话。
就是热,就是热,就是热啊!
司马策朝她一伸手,坐到了一个小案前。
“你来陪朕手谈一局,静坐片刻,自然就没那么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