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从他手里接过马缰绳:“下雨呢,回家吧。”
“要你何用。”
……
这句要你何用,着实让裴行担忧了几天。
行军打仗可以,驭人之术他很乏力。
他日日巡营,也就只能保证卫城军操练个三五时辰。
连军中禁酒的规矩,他都拿不下。
若是殿下哪天得了可心的副将,恐怕自己就要被取而代之。
……
此后几日,司马瞻一有空就在房中收拾东西。
衣裳也有,细软也有,文房也有,古籍也有。
几口官皮大箱被他装得满满当当。
裴行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有些害怕:“殿下,王府的日子,您是不打算过了?”
“嗯,不过了。”
裴行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那您搬去哪儿?太常第连个客房都没有。”
司马瞻将他的手甩掉。
“容不下本王的又不是他家的客房。”
裴行抹着泪出去了。
夭寿了,殿下要离家出走了。
还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陛下。
司马瞻收拾完行礼,提了剑要去树下习武,看裴行一脸颓然地坐在树下。
“本王要出门几天,这些日子……”
“还回来么?”
“这里是本王的府邸,自然要回来。”
“回来还要属下么?”
“……”
司马瞻被他问得心烦,只好如实相告。
“本王要去一趟冀州,所以临走之前才替你收拾了陆仲,否则本王走得也不安心。”
裴行又开始抹泪。
“属下这回一定拿出雷霆之势来替殿下巡好卫城军。”
“殿下安心上路吧。”
“……”
这日下了早朝,司马瞻蹭到易禾身边。
“大人,本王近日要去往边境一趟,沿途兴许会路过冀州,你有没有什么口信捎去?”
易禾一脸迷惑。
“哪个边境路过冀州?”
司马瞻轻咳一声:“这是军情。”
易禾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又道:“半月前,下官一位远方亲戚写信过来,说有个同乡要来建康做营生,若他求到门上,让下官多多照拂。可是下官一直没见到来人,正预备着写信过去问问,如果殿下方便,就替下官将此话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