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易禾是有一些祖产的。
京西和南大街还各有一处宅子,只地皮也能押出不少钱来。
若是租出去,她的日子会宽裕很多。
但是她没有赁房的习惯,宁可每年雇人修缮打理,算是贴钱供养着。
其他的,基本被她当纨绔的那两年败得差不多了。
当然,这些就不必给司马瞻知道。
她其实有些恍惚,不过半年光景,那个差点要取她性命的煞神,如今竟成了半个同伙。
交情虽不算笃厚,但一起密谋如何打劫别人财物的事,眼下已是第二回。
她忍不住问了句:
“殿下捐纳收了多少?”
“差不多了。”
易禾怅然所失,有些不信邪:
“一个难啃的骨头都没有?殿下也登门去催过吗?”
“硬骨头自然有,但本王不曾登门,只派人告诉他们,大人的捐纳迟迟不来,想是忙于公事无暇顾及,本王急着交差,就先替大人垫上了。”
易禾乍一听觉得匪夷所思,稍后再一琢磨,的确是个好主意。
既然有人给你垫资捐纳,那你日后必得归还。
捐多捐少,也由不自己说了算。
你原本只想拿出两个月俸禄来捐纳,司马瞻硬替你垫了两年的。
你要拿什么还?
不还势必不行,他司马瞻的钱是那么好欠的吗?
想到这儿她叹口气:
“这个法子是很好,唯一的缺点是下官用不上。”
司马瞻点头表示理解:“大人若实在囊中羞涩,本王就先替你垫上。”
“……”
她忙摆手:“多谢殿下,下官还是自己来。”
……
司马瞻知她忌讳,当着她的面将她的名字勾掉,随手指了指墙角的两个箱子。
“这些是本王的一点心意,不用大人还。”
无功不受禄。
易禾起身揖礼:“既然是捐给百姓,下官就不同殿下客套,只是下官自己终究要出一份的。”
司马瞻见她坚持,也只好点头应下。
临别时,司马瞻将她一直送到府门外。
趁着四下无人注意,又悄声问了一句:“大人,是不是还记挂着李祎?”
易禾浑身一冷:“殿下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