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住了步子,突然觉得四周无比寂静,司马瞻的声音时隐时现地传来。
她顾不得摘掉发上的草稞子,起身回了一声。
“殿下!下官在此。”
重浅不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预感不好,提了衣袍走出丛林。
一只脚刚迈到石子路上,浑身是血的司马瞻已经站在她面前。
“让本王好找。”
“殿下哪里受伤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易禾想伸手去寻一下伤口,又怕误伤了他。
半晌张着手臂不敢动弹。
“没事,都是别人的。”
易禾搀过他的胳膊道:“殿下别牵了伤口,下官扶您。”
司马瞻额上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咬牙道:“你抓的,就是本王的伤处。”
易禾一下将手弹回去,低手望见满手的鲜血,触目惊心。
她稳了稳心神:“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司马瞻摇摇头:“你不用担心,本王还能应付。方才你很聪明,替自己寻了个能避险的地方,现在我们二人照旧,你再往深林中走,一直到山脚不要停。”
“不行,若再来几个刺客,下官料殿下很难支撑了。”
司马瞻笑笑:“本王今日的兵器带错了,若是带把剑或者鞭就不妨,你在此处,反而不妙。”
说完推了易禾一把:“记住,到山脚后先别出林子,直到看见本王……或者本王的人。”
易禾只好依言,闪身又钻进了密林中。
她将衣袍系了,袖子裹了,帽子扔了,没命地往山下跑。
早点见到有诚,就能早些去帮司马瞻杀尽那群该死的刺客。
……
司马瞻没有继续赶路,他用刀割下了一片衣角叼在嘴里,辅助另只手将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然后倚在一棵树干上,做片刻喘息。
林中无比静谧,除了雨声滴答,再不闻其他声响,仿佛这里从未涉过人迹。
可他知道,只要他再走出几十步,那群人就像鬣狗一般跳出来,围着将他啖肉饮血。
失算,年年打雁,今年让雁啄了眼。
他打起精神,依着山势提刀疾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