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安顿好之后,便赶紧跑去卧房换衣裳。
看来门房上必得雇个人来了,否则再有今日这般情景,叫她往后如何见人。
她从衣桁上扯了件青色麻葛衣裳套上,想将头发简单挽个半髻,可是胳膊不争气。
在橙已经被自己使去厨房准备茶点,眼下只能勉强在背后先系成一束。
回到中堂时,司马瞻正观望墙上的一幅字。
“这幅墨宝想必出自御史之手。”
“是。”
“果是好字,本王记得父皇曾多次赞过易大人的丹青,还有他那手文采旷达的策实。”
易禾本不愿意提及父亲,料想司马瞻未必不记仇。
既然他开口盛赞,也只好笑着附和两句。
“可惜,下官学业不精,未能承袭先父这笔好字。”
司马瞻转回身看她,笑得一脸兴味。
易禾正琢磨着他这个笑,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
“大人,易大人……”
来摆茶果的在橙闻言色变,立马将托盘搁下,转身就跑了出去。
易禾也迅疾地拿起一块山檎饼递给司马瞻:“殿下您吃。”
由于递得急了,差点怼到司马瞻下巴上。
他略将头向后退了退,接了点心过去,却转手又放到了盘中。
“是谁在喊大人?本王听起来,声音像是个女郎。”
易禾干巴巴笑着,又给他推了茶盏过去:“殿下您喝。”
司马瞻瞧她时,已是满脸狐疑之色。
可外面那只不觉死的鬼还在叫:“易大人,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啊?”
“到底是谁?”
司马瞻突然冷了脸,神色略微可怖。
易禾没辙,只塌了肩泄气道:“不是下官的女人,是一个差点成了晋王妃的人。”
司马瞻回她:“莫名其妙。”
随后又道:“同本王出去看看。”
等易禾反应过来司马瞻已经走到门口。
她忙窜过去横在他身前。
司马瞻未有防备,正举步时就被她撞了过来。
结结实实“吭”地一声。
易禾倏地红了脸,马上将头垂了赔罪。
“殿下恕罪,下官鲁莽。”
等了许久,不见司马瞻出声,她抬头看去。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司马瞻低头正俯视她。
尽管人家拿下巴看她,可是这张清晰又迫近的脸,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这世上果然有连鼻孔都好看的人。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