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不久之后还要接待来使,这个节点,只要这些世家门阀们不给陛下找麻烦,旁的还能图什么?
她瞧有诚一脸颓唐,轻声道:“你这点可不像陛下。”
有诚蓦地抬头:“公子哪里话,属下如何能跟陛下比?”
易禾看着他只是笑笑,嘴边就剩一句:“不管如何,我要多谢你。”
……
晋王府今日十分热闹,裴行一大早就征得了司马瞻的同意,今晚在王府设了一个简单的筵席。
只请了几个亲王府的署官作陪。
殿下被晋封一字王已经有十几日,还未同署官们正式见过,正巧借了歼灭谢相党羽这桩事由,干脆凑一块高兴一场。
顺便也让这亲王府的几个长官瞧着,日后勿要生出些旁逸斜枝的想法来。
只有跟随晋王殿下,才能细水长流屹立不倒。
……
裴行早晨去请示此事的时候,殿下还应得爽快,待散朝回府之后,却见他神色怏怏,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想到殿下近日为司马微的事殚精竭虑,宵衣旰食,想是尘埃落定之后,难免有些精神不济,便没有过多打扰。
可这会儿现在天已黑透,酒水和人员也都聚齐,殿下却迟迟未现身,到此间,裴行觉得有些没底。
“几位大人稍坐,想必殿下在换衣裳,待本官去瞧瞧。”
他向亲王府的署官告了歉,马上去了司马瞻的院内寻他。
……
彼时,司马瞻已经褪了宽袍大袖,正着了一身胡服在树下习剑。
据说这是一把故交赠的软剑。
舞起来韧如袖练,泄如流水,虽不似利刃能轻易杀人,但最适合增进步法和心术。
不知司马瞻已经练了多久,裴行进去时,只见他的衣服已经汗湿了。
“殿下,歇一会儿吧。”
他端了一盏茶立在他身旁。
“不累。”
“几位长史和典军都已在前厅了。”
司马瞻动作不停,那把银练被他舞得飒飒有声。
时节已经不比一月前他们刚回京的时候,多行几步路就要汗岑岑。
这一身暴汗出了,万一再卷上夜里的凉风,一场风寒必是逃不了的。
他只好又进屋拿了件外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