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眼前还有一幅画可赏,玄衣罗纹白玉簪,清灯侧影人执卷。
偶尔抬头看过去一眼,便能让他心绪宁静片刻。
他也不想闲坐着,可是手边又摸不到东西可看,只能微微阖了眼小憩。
总不好一直盯着别人瞧吧。
……
谁知这一阖眼竟然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后半夜,案前的人也换成了裴行。
他执意让裴行回去睡了,自己则披衣起身。
久不动弹,周身都有些不适。
他挪到外间,立在门口独自赏雨。
这雨下得稀稀拉拉却没有停歇的意思。
除了添一些凉意,确实没有什么可赏。
他突然想起九岁那年,也是这么个雨天。
他缠着正在修习国策的皇兄去御花园喂鱼,却不小心撞见正去南宫请安的父皇。
他拽了皇兄蹲在锦鲤池的栏杆下躲避,待父皇的圣驾过后,俩人就着一把伞,一边往池里抛饵,一边等着那只最大的鲤中之王现身抢食吃。
这个名字还是他取的,一次他偶然在锦鲤池见到那条鱼时,十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