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太懂了。
祁君逸下颌一紧,后槽牙磨的哧哧响,偏偏拿不出一点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红着眼瞪了她许久,最后只咬着牙道:“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即便我想求得你原谅,也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骗你。”
“姜翎馨入宫时,手筋脚筋尽数被挑断,所有牙齿被敲落,吊着她那口气,只为了救你,我对她从未有过一丝半点的想法。”
“她连那张榻都下不了,从未在后宫露过面,得到的赏赐除了药物再无其他, 算哪门子宠妃。”
小主,
“祁明瑞说的那番话,是贤妃在后面教导挑唆,她是你的表姐,她知道该怎么让你动怒,知道怎么能叫你不好受。”
“她想让你郁气难消,让你身体好不了。”
“她知道我只要你一个,只要你身体好不了,后宫就永远不会有第二个皇子,祁明瑞的地位就不会动摇。”
“只是她没想到,你会气急攻心而亡,更没想到,我会让她,让祁明瑞给你陪葬。”
“姜翎馨都不是宠妃,我从头到尾也只宠过你一个,你想想看,我何时还对其他女人多看过一眼。”
他一股脑说了许多,就连之前担心她认为自己狠毒,而不肯坦白姜翎馨遭受的对待,这回也顾不上,全部说了出来。
各种细节,竭力解释,恨不得将自己内心尽数剖白。
而姜翎月闻言,除了暗自感叹她的大表姐果然是心狠果决外,眉眼都没波动一下,毕竟她早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所以这会儿,只是轻轻颔首。
“好的,我知道了,”她笑了笑,又问:“这回我可以离开了吗?”
语气甚至称得上轻柔。
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祁君逸彻底卸了力气,对着这个油盐不进,毫无反应的姑娘,再也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腰上的手,终于松开。
姜翎月当即转身,拉开殿门,走了出去。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秋天的雨,总是不如春天的温柔。
大雨阻止了她离去的脚步,姜翎月顿在檐下,殿内的人没有追上来。
有风吹过,将雨滴吹进了檐下,几滴落在她的裙裾上。
他们独处时,殿外一贯没有奴仆候着的,所以这会儿连个来打伞的人都没有。
姜翎月没有出声唤奴仆。
而是仰着头,看向略显昏暗的天边。
这样的景象,总能轻易让人心底生出无边无际的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