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护安浑身都僵直了,阿禾也没好到哪里去。
护国夫人啊,自本朝开国以来,也就高祖时,加封了两位,后来再没有对妇人如此高的封赏!
阿禾呼吸急促着,胸膛起伏不定,手指掐了掐掌心的软肉,轻微的刺痛感,让她明白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她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田护安,见他还傻愣着不动,忙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田护安从激动的不敢置信的情绪中回神。
二人再次谢恩。
“陛下隆恩厚赏,臣(臣妇)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昭亲自将二人扶起来:“华城事了,朕不日便要回京,华城后续的安稳,还需要劳烦二位尽心了。”
田护安脸皮绷得极紧,严肃无比:“陛下放心,臣与夫人,必不负陛下所托!”
谢昭无比欣慰的点了点头,又喝了两杯酒,便告辞回了住所。
宋言带了一个神色略有些拘谨的少年进来,“陛下,这就是协助臣破开雁城,抓住楚皇的瞿溪。”
瞿溪低着头不敢乱看,上前行礼:“草民拜见陛下。”
“起来吧。”
谢昭等人站起来后,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瞿溪很瘦,衣带一捆,便把他分成了两截,上衣空荡的像偷穿了不合身的衣服,裤子也空荡荡的像被挂在两根细竹竿上。
面无二两肉,眼窝深得像塌了下去一样,将眉骨衬得如山峰一样往外凸起,锐利而又沉重。
谢昭让他坐下,“你今年多大了?”
瞿溪屁股挨着柔软的软凳,不敢坐实,低眉垂首回话:“草民今年十六。”
“十六岁,”谢昭瞧着他瘦矮的身体,轻轻地叹了口气,“瞧着不大像,朕看着像是才十二三岁。”
瞿溪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略有些干涩的唇瓣抿了一抿。
谢昭见状,温声道:“先喝口茶吧。”
“谢陛下。”
瞿溪端起手边的茶杯,手有些僵硬,连带着喝水的动作也僵硬起来。
也真的是奇怪了。
他先前对崔烬那个动不动就要杀人的疯皇帝下手时,他一点也不觉得紧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