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的质问和指责,渡尘连睫毛都没颤一下,他平和道:“陛下怨怪我,误解我了。”
“他们想要活命,这命从不在我身上,而是在陛下。”
谢昭眼眸一凝,“说清楚!”
渡尘悲悯地看着他:“陛下博学,应当听过佛祖割肉喂鹰的故事。”
“现在,陛下还觉得他们需要救吗?”
第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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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了的病迁所又送进了新人。
男女老少,富贵者与贫困者。
他们的代表身份的衣饰都被沾满了血迹的白布代替,浓重的药味与血腥味混着他们含糊不清的语调在这间狭窄的屋子里回荡。
身份都被模糊,现在他们都是等死的人。
而这次被送进来的病患中,黄夫人母女也在,她们母女紧紧抱在一起,大力的侍卫上前来拉,小女孩便放声大哭,黄夫人也一边跟着哭,一边将自己残破的手臂喂到她的嘴边。
侍卫们看得心里难受,转头看向站在那里的谢含璋,“王爷,怎么办?”
谢含璋盯着母女二人看,被人无法看见的谢昭推开扶着他的渡尘,颤抖无力的双腿拖着薄纸一样的肢干,一步步挪过去。
他抬手,在饥饿感的驱使下,用力咬破了掌心的软肉,血液争先恐后地往外挤,他惨白的薄唇被染红,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拿衣袖随意的擦了一下。
“小妹妹,乖,松开,哥哥给你其他好吃的。”
他嘴角轻勾起温柔的弧度,将自己流血的手掌伸到了小女孩的嘴边。
明明应该无人可见的。
一旁的谢含璋敏锐的发现,紧咬着黄夫人手臂的小女孩,鼻翼微微翕动了一下,接着慢慢松开了嘴,没有哭。
她小小的身子因为病痛和诡异饥饿感的折磨,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那双水润润的葡萄似的大眼睛空洞麻木着,此刻却亮了一点微末的光。
在安静下来的屋里,所有人都不可思议,他们看到她动了一下嘴巴,没有声音。
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能把人分开,处理伤口,也是再好不过。
谢昭听见了,哪怕小女孩的嘴没有出声,他却莫名神奇的听见了她心底的声音。
她说:“大哥哥,你流血了,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