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人是谁?”
“小的……”
“是我!”
不等小厮开口,谢昭截住了话头。
孙光庭看到他,疑惑不解,宫里何时有这么一个人了?
谢昭打量着大堂,孙尚志死了,孙府的速度快得很,灵堂摆好,长长的棺材摆在正中央,仆人丫鬟们跪在旁边抽泣着烧纸。
夜风轻吹,燃烧的火焰带起黑色的纸灰,打着旋升空不见。
谢昭走到灵堂案前,随意拿起供奉在案上的金元宝,漫不经心地拆开,“孙公子死得倒是个好时候,还能享受一下孙家的富贵丧礼,其他人怕是没这个福气了。”
孙光庭对他不熟,又见他毫无礼节,在自己儿子灵堂前诅咒孙家,怒不可遏:“你是何人?竟然如此无礼,诅咒国公府!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活腻了!”
谢昭诧异一笑,“哎呀,是本王失礼了,一心记着孙公子的死,都忘了给孙大人介绍自己了。”
他朝小喜子使了个眼色,小喜子立即会意,上前一步,抬了抬下巴,高声道:“孙大人,站在您面前的可是陛下的三皇子,也是陛下刚刚新封的肃王殿下,尔等还不赶紧行礼?”
孙光庭惊讶,他怎么不记得皇帝表兄还有一个三皇子?
魏氏向来溺爱她的宝贝儿子,如今见谢昭如此无礼,悲伤与愤怒交织,让她顾不得什么皇子不皇子的,红着眼瞪着谢昭,恨声道:“什么皇子王爷,连半点礼数也没有,这是我儿的灵堂,他不上香就罢了,竟然还如此没规矩地拿供品来玩!我一定要上告陛下!让陛下好好的教训你!”
小喜子如何见得主子被一个臣妇羞辱,脸一冷,就要回怼,被谢昭拦下。
孙光庭见状,冷脸道:“三皇子,你若有要事,去书房谈,何故堵在犬子这灵堂,惊扰亡魂!”
谢昭连头都没抬看他,等拆开的纸金元宝被他复原,他才在孙光庭夫妇二人难掩怒气的视线下,含笑与之对视:“一句话的事,又何必麻烦得跑到书房去。”
他倏地正了脸色,孙光庭夫妇皱眉,正猜他要弄什么幺蛾子时,听到面前少年沉声开口:
“圣上口谕,宣孙老国公、孙光庭及其夫人,立即入宫觐见!”
念完,谢昭才笑了,“孙老国公人不在,本王会留下人等他老人家回来。你二位还是赶紧随禁卫军进宫吧,本王还要去给另外几家宣旨呢。”
他抬脚走了两步,似想起什么,将方才复原好的纸金元宝随手扔进那火盆中,轻笑:“这东西,算本王借花献佛,给未来的孙家的一点祭礼。”
说完,留下两名禁卫军,便带着人又浩浩荡荡地往刑部尚书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