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满怀期待的等到了春诗宴会的那日。

为了应和热闹气氛,他特意给自己选了身醒目亮眼的绯色锦袍。

“太子殿下,你看,这真热闹啊,”

谢昭与太子同乘一车,他撩开车帘,满是新奇喜悦的看着外面。

人潮涌动,叫卖声不绝于耳。

太子对此兴致缺缺,“孤等会儿要与他们赏诗作画,小三你可要同行?”

谢昭一听连连摇头,“臣弟还是觉得美人更有趣。”

太子点了点头,他早知他这个三弟,学识一般,最爱不正经的玩乐,方才的问询,也不过随口一说而已。

柳湖边停满了高大的楼船,各家的马车在岸上停摆,一群衣着华贵靓丽的少年男女结伴登船,船上歌舞丝竹不绝,随着胭脂熏香被风送到岸上游人的耳中、鼻前,比百花烈酒还要醉人。

谢昭与太子上的是一艘最大的楼船,包船的东家就是他前几日与宋言说得那位孙国公的孙子——孙尚志。

这艘船上,都是些权贵重臣之后,既有孙尚志这种不学无数的纨绔子弟,也有品性才学出众的才子,虽同乘一船,却旗帜分明,各占楼层不同,也相安无事。

太子自然不会与孙尚志那群人在一块儿,他带人去了顶楼,那里才是值得他费心的人。

谢昭自然而然就混在纨绔堆中,留在了一楼。

谢昭穿得醒目,他一进门,有人看了眼,觉得面生,但见其穿着金贵,不知是谁家儿子,也未曾多想,看了眼便继续与身边人喝酒划拳,将谢昭这么大个人给抛在了脑后。

谢昭倒不在意这种忽视,他自寻了角落里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落坐,斜睨往主位上去看。

孙尚志品行不端,可皮相确实不错,清秀之余,气质也让人觉得和善易亲近。

小喜子给他倒了一杯船上供得酒,他尝了一口,甜腻的很。

谢昭有些可惜的将酒杯搁下,状似不在意地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

“定北侯素来不爱参与这种闹腾的宴会,他今日怎么破例了?”

有酒量不佳的人喝得醉了,想起方才他看到上了顶楼的定北侯,在一片丝竹声中高声开口。

旁边的人给了他一个暧昧的眼神,“人家这是说不定有了新夫人,尝到了滋味,想出来再尝尝别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