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目光空洞洞的,仿佛失去了生气。
已经很久了,久到周一诚都记不起来周妈到底多久没有跟他们说过一句话,讲过一个字。
“妈……”周一诚轻唤,唤不来母亲的回应。
张淑珍好像已经死去,只剩下了一副没有情感的躯壳。
他蹲下身,头搭在满是割伤的手腕上轻声呢喃,“妈……你真的不想活了吗?”
这半年周一诚几乎是在地狱中度过,他妈一直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次又一次。
仿佛有着强烈的执念,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您留恋的吗?妈妈……”周一诚轻声叫着。
周妈手动了动,闭上双眼,已经干枯的瞳孔再也流不出任何的泪水。
“我是一诚啊……”
任凭周一诚怎么唤,也唤不来一个将死之人的心。
莫斯科的夏天跟申源市一样酷热。
张宗的外贸生意主要集中在俄罗斯,近几年生意做的大,在俄罗斯也包了一个大型工厂,开始做加工产业。
周一诚这才知道饲料并不是张宗的主要产业。
那只是他众多产业链的一种,他做的产品包含很多,比如兽药,比如食品,甚至于家具,化学原料等等……
周一诚跟张宗参观了他新包的工厂后,被邀请游玩这陌生的国家。
阿尔巴特街。
街上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和高耸入云的大厦。
繁华又热闹。
周一诚心里有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妄想。
来到这个国家,或许能够匆匆看上童执一眼。
橱窗里映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张宗颇有兴趣地拉着周一诚进去,随手拿起一个羊羔皮帽子试戴,一边说:“一诚,总感觉你闷闷不乐。”
“没有啊。”周一诚温和地笑笑,随即看向远处。
对面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学生模样,在街头抱着吉他弹唱着的歌,他的旁边待着一条洁白的萨摩耶。
路过的行人往里面或多或少地扔着钱币。
隐隐约约的歌声透过玻璃传进来,好像老式收音机里发出的声音,带着朦胧的悲凉。
周一诚恍然间觉得这个人有几分像童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