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童执会说话,跟普通听力障碍的人不一样,他说的十分标准,没有一点违和感。会说话还打着手语生活,到底是有多自闭啊,周一诚想。
上楼的动静惊动了童伟明和文森特。
童伟明住在一楼,老爷子走出来的时候,周一诚正默默地擦着身上的茶,童执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不过那声巨大的摔门声倒是震的还有回声。
“小周,你这,小执干的?”童伟明看见了地毯上的杯子更加确定了。
周一诚笑着说:“少爷看见我总是很激动呢。”
“哎呀,这孩子昨天刚跟我吵完架,心情不好,你别介意啊。”童伟明连忙叫来了别墅的的佣人。
不一会,三三两两的佣人来他身边,童伟明对着佣人叮嘱:“快带小周换身新的衣服,去我的更衣间找件合适的。”
周一诚也没推脱,佣人给他泡的茶是红茶而且还是茶包,不换这件衣服绝对会废掉。
换过衣服后,周一诚从衣帽间出来,佣人给了他一套西装,穿着还挺合身,上身是深蓝色,带着双排扣子,下身是灰色长裤,很有年代感。但是质感很重,保养的也很好。
童伟明在一楼的开放式厨房旁吃早餐,见他出来品鉴了一番:“没想到这么合适,你穿上这件衣服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故人。”
“您朋友?”
“算是吧。”童伟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年轻的时候我们在海外做生意,后来生意失败,就分道扬镳没再联系过了。”
“那真是遗憾。”周一诚说。
“是一件遗憾的事,也怪自己年轻意气用事。现在想想生意嘛,终究有亏有赚,因为一点身外之物,坏了多年的交情,实在不值得。”童伟明遗憾地摇摇头,说:“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会将他留下来,最起码留下联系方式,也不至于再也见不着面啊。”
“我至今都没有找到他的消息,或许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童伟明叹息一声随即看向周一诚:“我觉得你跟他还挺有相似之处的。”
小主,
周一诚笑了笑说:“您真抬举我了,您朋友想必也跟您有一样的心情,但是天下没有不散宴席,有些事可能也是命中注定,您不必过于自责。”
“你说的也有道理,都是些陈年旧事。”童伟明缓缓放下刀叉,擦了擦嘴。
周一诚隐约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点悲伤,但很快被皱纹遮盖过去,童伟明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
“小执这孩子你多理解理解。”童伟明朝他走过来一脸无奈地说:“昨天因为这事闹了一晚上,又是换锁,又是跟我吵架,我快被烦死了。”
周一诚想起童执刚刚下楼的场景,随即问道:“少爷会说话,怎么一直用手语交流?”
“你听见他说话了?”童伟明惊讶了一瞬间,又说:“这是他是自学的,一开始收养他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会说话,虽然是俄罗斯人,但是也不会说俄语,只会支支吾吾的发音,我认为他是个哑巴,所以请了文森特教他手语给他做心理疏导,后来慢慢地自己学会了说话,但是这些年几乎不会主动说,除非像昨天那样乱发脾气的时候。”
童伟明无奈地笑笑:“小执很不满意我们的交易。”
“少爷不满意很正常,毕竟我的公司给您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少爷想接受我都困难。”
“不,我还是相信你。我相信你是特别的。”童伟明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不一样。”
周一诚有点莫名其妙,他到底哪里特殊自己都不知道,但是童伟明硬要觉得他特殊,也不是不行。
毕竟他们的交易受益者是他,童伟明怎么定义他,他都能安心接受。
但是为了不再泼茶水,周一诚想了想说:“童先生,下午我跟童执交流的时候,您能跟我一起吗?”
童伟明看见周一诚诚恳的目光,想起他被泼一脸红茶的样子,心里有一丝愧疚,点点头说:“自然,我这孙儿也该好好教训了,实在是太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