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暮看着鲛人年纪与他相仿,左边的那个发如银,不过比银子更耀眼,犹如点了星碎,眉随发色,偏如淡墨,眼睛清澈,银色的眼睛深沉,如同辽阔的海水平静。

琼鼻明唇,嘴唇淡色像是刚点上去的唇脂,若是真说起来,将比娇红之色。

清澈的河溪下边是他的尾巴,隐隐约约能看的出很是好看。

中间的那位墨发如绸缎顺滑,柳眉平缓,看去时眉尾还有点锐利,眼睛漆黑,唇不点而赤,比之刚才的那个多了烟火气。

他左边的那个金发灼目,眉色稍淡,眼瞳金糜,薄唇艳如海棠,不笑也娇色,面容偏硬,有些像神战里描写的神只,血脉承了三足金乌,头发才会如此。

至于最右边的那位,丝滑的头发很白,有言曾道:白,上能比云、下能比白珊,淡淡不弱雪色,又不下雪莲。

眉眼浅深,尤其是眼睛,格外的引人注目,面容偏冷。

四个鲛人面容相似,各有各的好看,耳朵稍尖,耳旁后边带层薄薄的鳍,随了他们的发色,若不是看见他们的尾巴,还以为是哪家首饰楼新出的首饰,惹眼不失好看,华美又道尽言语。

气质也各有不同,大抵偏向圣洁,应该是住在海里的缘故。

无人就这么看着对方,半晌,还是苏云暮先开口:“你们叫什么名字?”

“陌临。”

“陌琛。”

“陌琰。”

“陌画。”

苏云暮弯弯唇角,四人的名字倒是和他们很般配。

“莫要紧张,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

陌临四人放下防备,眼底还藏着不易察觉的警惕。

苏云暮看了看软榻,决定坐在地上。

席地而坐,看上去俨然一副关系好的样子。

“你们在我院子里几日了?”苏云暮随口问着他们。

“有五六日了。”

陌临拍拍陌琛的脑袋:“琛琛,你把人家的花弄到了一片,快道歉。”

陌琛听陌临提起此事,白嫩的脸上羞红,他嗫喏道歉,眼睛都不敢看着苏云暮:“对不起,把你的花弄倒了。”

“没关系的。”苏云暮轻声道。

陌琛的眼睛当即一亮,“真的?”

“嗯。”

大抵是压在心里的事解决了,陌琛高兴的拿尾巴拍了下水。

陌临三人抬手去挡,苏云暮伸挡住脸,衣袍上打湿了一片。

陌琛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好像又做错事了,紧张的手放到了水下,眼睛里无措。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云暮放下一条胳膊,水润的眼睛对上陌琛的,陌琛的无措一下子映入到了眼帘。

苏云暮摇头:“无妨,左右回屋就换了。”

“你脾性真好。”陌琛干巴巴的说了一句,眼睛都要黏在苏云暮身上了。

苏云暮好笑,眉眼半弯,陌琛愣是看走神了。

陌临捂脸,琛琛怎么变得那么笨?他都快不认识了。

陌琰在下面戳戳陌琛的腰肢,示意他收敛一点。

陌画这时候出声:“你头发上的鲛珠真好看,是养的吗?”

陌临闻言看去,他对苏云暮头发上的鲛珠也很是好奇。

鲛珠分为好几种,一种是鲛人体内的鲛珠,相当于苏云暮体内的丹田,一种是鲛人养的鲛珠,和养珍珠的方法差不多,比珍珠名贵。

还有的就是鲛人寿命将至,血脉压制,化为鲛珠,同鲛人体内原来的鲛珠融合到一起,承载功力,传给新生血脉的鲛人,助鲛人新的修为。

后面的这种鲛珠是不会轻易见人的,就是他们,都不曾见过,听闻这样的鲛珠被放到了海宫的祠堂里面,只有有新生血脉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或者是镇守祠堂。

苏云暮对鲛人很了解,倒是知道鲛珠对鲛人的重要。

因而听到陌画的话他并不意外:“是家里养的鲛珠。”

陌临四人满含期待的看着苏云暮,养鲛珠需要鲛人,他们是不是能早点见到族人?

苏云暮一顿,“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陌琛看看陌临,不知要不要说出来他们的目的。

苏云暮也不急,安静等着他们说话。

陌临小小的纠结了一下,尾巴拍拍水,“我们是来找族人的,一路随着族人的气息追到这里,从你家后山翻过来看到一处溪水,因需要水,我们才在你院子里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