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战死沙场上,华丽加裳、神只谢幕、风风光光回到家的人啊!一代战神怎么能被人如此对待,死后还要做出如此小人之事。
“父君……父君他差点被玷污,但是最后却和母王是一样的下场。”
说到这里,凤清宸抓着苏云暮袍子的手力气大的要将苏云暮华丽的袍子撕碎,哀痛的情绪在凤清宸身上愈来愈浓。
嘶哑万分的声音已经哽咽的不成样子,“父君一尸三鸣,他还怀着孩子,去时四个月,死时七个月的孩子本来都成型了,再有两三个月都要降世了。
北凉人生生的将两个孩子挖出来和父君的尸体吊在了边关的树上,整整吊了半个月,连带着母王的尸体。”
凤清宸迟了十二年的泪掉落了下来,一滴、一滴、一滴浸湿了苏云暮肩膀上的衣裳。
“爹爹当时怀的是双胎啊!两个孩子,两个已经有了呼吸成了型的男胎,据当时回来的一个兵说,要是当时有人接过来那两个挖出来的孩子,是能活下来的啊。
北凉人割下了爹爹的肉喂给了两个孩子,将两个孩子开膛破肚,血流尽死,在树上吊了半个月,肠子都吊在了半空中。”
“明明爹爹最怕疼了,但是那时他被砍了四肢,开膛破肚一声都没吭。还有那两个明明能活下来的孩子。”
苏云暮手脚冰凉,目光猛的落在凤清宸身上,那时陌绝才多大?十岁,刚经历了最疼爱的皇祖母过世,紧接着就是双亲过世,还有两个开膛破肚明明能活下来的两个弟弟。
他心疼她的双亲遭到了如此待遇,但是更心疼陌绝,十岁的孩子当时惊遭巨变究竟是怎样从煎熬中活下来的?陌绝又承受了什么?
细不可闻的哭腔苏云暮隐隐约约听的不真切,他知道这是陌绝的骄傲,十二年如一日的伤疤一直都埋在了她的心里。
禁忌一般的存在,触之就死。
凤清宸哽咽嘶哑的嗓音再次敲在了苏云暮的心里,“后面还是外祖母不顾没有调令不得出兵的消息赶到了那里,替母王和父君收了尸。
北凉战场上的惨烈触目惊心,以至于到今日都是一道触目的痕迹。”
“尸体被装到棺材里运回来,姨皇当时看到就晕了。两具尸体凑不出来一具完完整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