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你给的,都是最好的,你永远比你想象的更好。”景明月笑望着柳定,“别忘了傍晚,来兵部接我。”
景明月的语气熟稔平常,如同寻常妻子出门,嘱咐丈夫记得按时接她回家。
皇缉司的番子们堵在皇缉司衙署的门口,想看又不敢靠近。皇缉司和皇昭司同属帝王耳目,宫里宫外各类小道消息,皇缉司是最快知悉的衙署之一。
皇缉司众人都见过景明月,景明月平时不笑,最多是不咸不淡地弯弯唇角,她大部分的时候笑起来都是冷笑,一笑就是要杀人的。
可此时的景明月迎着阳光,笑容粲然,顾盼生辉,如同纵行万里的朝霞。
景明月调转马头策马离去后许久,柳定才转身推开的皇缉司衙署的门。堵在门口偷听偷看的那群人被柳定抓了一个现行,尴尬地四散退去,为柳定让出一条道。
“只要皇缉司还在一日,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柳定对着皇缉司众人吩咐道,他走到定济堂下,凝望着那块由景明月命名,萧明鼎亲题的牌匾。
皇缉司只能是帝王亲属,没有皇帝能纵容宦官与朝臣勾结,他本就犯了大忌。
更何况萧明鼎本就对小九有不该有的心思,一个不受宠的冯灵儿尚且能引起萧明鼎的震怒,面对爱而不得的景明月,柳定不知道如今喜怒无常的萧明鼎还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来。
柳定只希望,若有一日皇缉司不在了,他必须得死,所有的人都能不被他牵连。如果一定要死,他也只盼能死得其所,而不是死于阴谋算计与权力倾轧。
在踏进兵部衙署前,景明月先见到了在衙署外等候已久的柳俱迟和柳云卿。
“姐姐,两位柳大人一定要见你。”赵冰河对景明月解释道。
“知道了。”景明月将柳俱迟和柳云卿请进兵部衙署,“本官还有一些要务要处理,请两位大人稍等片刻。”
柳俱迟和柳俱迟在景明月办公的隔间等待时,柳云卿忍不住掩面痛哭:“俱迟,你说小九她是不是还没原谅我们……”
“父亲,景大人是个公私分明的,她说有要务就一定有要紧事,我们先安心等着,等她忙完了一定会见我们的。”
“俱迟,我不及你聪明。为父愚钝了半生,在朝堂之事上无所作为,可在人情往来的有些事情上,还是看得分明的。”
柳云卿双手捂脸,他不知该以什么样的面目面对九泉之下的妹妹与妹夫,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受尽苦楚的景明月和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