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一个将死之人,怎敢欺瞒陛下?奴婢执掌内宫多年,内宫之事,无人比奴婢更清楚。”
萧明鼎的剑已经割开了陆撷英项上的皮肉,血珠从雪白的剑刃上淌过,坠在陆撷英的囚衣之上,陆撷英却丝毫不避退。
“冯才人先前不过一小小宫女,如果没有柳定的照拂,不管是在伪宫还是在宫中都根本活不下去。先帝时,冯灵儿曾得罪郑贵妃,如果不是柳定从中斡旋,冯灵儿早就被扔到乱葬岗了。这些事情陛下一查便知!”
“这些事你之前为何不说!”
陆撷英再度露出自嘲的惨笑:“奴婢和柳定虽有权力之争,到底做过一段时间的父子,还是有几分情义在的。他既丝毫不念旧情,奴婢又何必再替他遮掩?奴婢现今只愿陛下不再被其蒙蔽,如此奴婢便死而无憾了。”
萧明鼎精神恍惚地离开皇宫内牢后,陆全吉才从阴影中走出。
陆撷英无所谓地擦了一把脖子上的血,对陆全吉吩咐道:“告诉齐贤妃,成败在此一举,切莫错失了良机。”
“奴婢遵命。”
萧明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内牢的,从暗处的监牢走到阳光下的时候,只觉得阳光太过刺眼。
子女不可信,妻妾不可信,前朝大臣不可信,后宫内宦不可信。
萧明鼎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