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月按照既定的流程应付完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天边的弧光若隐若现,将亮未亮之时,最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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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寒渊重新踏回后院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赵冰河。景明月让赵冰河别出来,一整个后半夜,赵冰河便没有再出现过。
“小冰河,你起了吗!”尹燕泥砰砰地敲着西厢的门。
“醒啦,醒啦!”赵冰河猛的将门拉开,直接扑在了尹燕泥身上。尹燕泥一把将她抱住。
“顽皮!”尹燕泥揉了揉赵冰河的脑袋,在她粉嫩的小脸上掐了一把,“去做饭,我们都饿了。多做一些,过会儿楚炼他们都会过来。”
“真的呀!”赵冰河的眼睛瞬间亮如星辰,“那你们先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做饭。”说完蹦蹦跳跳地就往后厨去了。
尹燕泥打了个哈欠:“我先补个觉,饭好了再叫我。”反手将西厢的房门就带上了。
空荡的后院中庭,只剩下景明月和陆寒渊两人。
景明月抽出发间的簪子,递还给陆寒渊:“多谢。”在陆寒渊接过簪子的一刹那,景明月就转身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陆寒渊将发簪重新塞入怀中,玉质温润,还有景明月发间的温度,陆寒渊的每根手指却都在颤抖。
尹燕泥的话他都听见了,虽然后半截被景明月生生扼杀,但已经拦截不及了。
从那一刻直到现在,他强撑着不允许自己露出一丝破绽,四下无人之际,只觉全身力气都已被人抽走。
景明月和尹燕泥都见过大肚笑脸娃娃形制的发簪,除了小九,陆寒渊想不出还有谁能这么异想天开。
景明月不让尹燕泥说,必是知道那发簪和恨无常有关。
有隐隐的霞光,试图消融这满院的冰霜,却不知道日出前的黎明,才是最寒冷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