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南笛已经昏迷了四五个小时,便是医生多次强调并无大碍,徐锦绣也始终不信。
眼见日落西山,众人在病房里守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在天黑之前,谢南笛微微动了下睫毛。
顾言沉最先发现,探着身伏在她上方,一张口,声音语不成调,“南笛,你醒了?”
谢南笛双眼缓缓睁开,却无神的很。
唯有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什么。
顾言沉靠近了,才听出她是在问孩子。
“放心吧,孩子没事。”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角,“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南笛干涩的眼睛微微转动着,却没说话。
徐锦绣也凑了过来,眼角眉梢尽是担心,“孩子,南笛,你没事吧?”
听见她的声音,谢南笛像是忽然有了灵魂,转动瞳孔的时候,喉间溢出了极浅的一声,“妈......”
徐锦绣不断点头,眼泪顺势而下,“好孩子,告诉妈,是谁把你从楼梯上推下来的?”
她说着,眼神如利刃般划过站在床尾的女人,“是不是沈和?”
“妈。”
顾言慎眸子微冷,“事情没弄清楚,你别妄下定论。”
“那我应该怎么样?你说我应该怎么样?”
徐锦绣一肚子火没处发,“拿个佛龛把她供起来,然后跪在她面前三拜九叩的问她吗?”
“妈,您别生气......”
见她发了火,谢南笛连忙撑着手臂起身,可不知是否太过虚弱,就算有顾言沉的帮忙,也努力了几次都没能起身。
吓得徐锦绣赶忙过去扶着,她顺势牵过徐锦绣的手握在手里,“都是我的错,真的都是我,不怪和和的。”
“南笛......”
“真的,妈,我没骗你。”
谢南笛言辞恳切,“你知道的,和和以为阿慎死了,来家里看阿慎,是我拦着她不许她进来,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和和怪我是应该的......可是......”
她越说越难受,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着,“可是我没有要针对和和,我知道二叔一直都对和和有偏见,他知道是和和帮阿慎得到股份之后更是对和和恨之入骨,我是怕二叔看见和和会伤害她......当时,我也以为阿慎死了,和和是阿慎的挚爱,我不想和和出事所以才拦着她不让她进老宅,但我不是真的不让她进去啊。”
“可能是我做法有问题,没来及跟和和解释清楚,让和和误会了,就在我们一起上楼找阿慎和阿沉时质问我,推搡之间,我没站稳,就摔了下去......”
“推搡?”
徐锦绣灵敏的捕捉到了重点,她将谢南笛安置好,便满身戾气的朝沈和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