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顾言慎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他伸手去抓手机。
眯着眼睨了下来电显示,划下接听。
“喂。”
“什么?”
他倏然坐直身体,眸子顿时清明,“哪家医院?”
……
凌天捏着手机在病房外来回踱步。
叮地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凌天看清来人,大步迎了过去。
“顾总。”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付过钱了?”
顾言慎脚步越来越快。
高定皮鞋在空旷的走廊上踩出急促的节奏,“陈远为难她?”
“是少夫人自己要喝的,陈远怕她出事才把她送来医院……”
自己喝的?
顾言慎拧起眉心。
“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这层楼的病人我都调查过,没有异常。”
凌天以为他担心那件事,抢在顾言慎开口之前解释,“我没有出面,是找人冒充了少夫人的家人才把他们打发走。”
他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还有于小姐,她在隔壁病房,喝的也不少,应该已经睡了。”
顾言慎嗯了一声。
推开病房门,凌天凌海很自觉的守在外面。
屋内环绕着浓重的酒气,连顾言慎这种待惯了酒局宴会的人都觉得呛鼻。
沈和平躺在病床上,身形格外单薄,被子下细细瘦瘦的一把,几乎隐形。
脸上两朵烟霞红的似火,胃里的灼烧感令她睡得极不安稳。
顾言慎站在床边凝了一会儿,眸光晦暗。
他搬来椅子坐在床前,余光扫到那双泛着红肿的唇瓣。
许是酒精的缘故,看起来肿的比之前更明显了。
细碎的伤口若隐若现。
那是他在会所里不慎咬伤的……
想到那个腥甜诱人的长吻,顾言慎不自觉收紧了下颌。
忽然,一阵低低浅浅的啜泣从被下溢了出来。
沈和难耐地扭动了下身体,声带哑到发不出声音,“水……”
“早知这么难受,为什么还要逞强?”
顾言慎摸了下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水是凉的。
他又出门接了温水过来,拿起棉签蘸了水在她唇上轻轻剐蹭。
喝完水,沈和稍稍平静了一些。
寒风肆虐,窗外树枝光秃秃的,为夜平添了一丝落寞萧条。
顾言慎将窗户合紧,折返回来后坐在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