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爷治好了腿,淡泊的性子也没多变,在这里当教棋先生上了瘾,早就不理政务。
还有个大瑞赫赫有名的老状师,膝下弟子一群群,都是靠嘴挣饭吃的,更无需提防。
至于那群一门心思想当长命祥瑞的大瑞老臣子,不提也罢。
也就是说,他们来这里除了跟太子近距离混了段时间,别无所获。
戌狗依旧狗。
戌狗的主子也依旧是个哑巴。
元宵节一顿热闹的团圆饭后,外域之行启程。
送行者殷殷。
林阿奶往马车上堆了很多干粮,放了几套御寒衣物,又分别给晏长卿、晏长槐、戌狗三人各塞了个小荷包。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去的又是外域,身上多带着碎银,以防万一。”
百相把能搜刮的好药放进车厢暗柜,金创药,醒酒药,驱风药,百解丸,百毒丹……
“有备无患!你们都要平平安安!”
金多宝别的没有,就钱多,塞的也是钱,一沓银票。
“要是遇上硬茬子,花钱买命!不定就有见钱眼开的,拿了银子把你们的命给放了!”
除此,还有村民往车上放肉干、冻饺、能蹦牙的米饼、一针一线纳的千层底鞋……
本来宽敞的马车被东西堆得满满当当,跟来村里进了一回货似的,啥啥都有。
马车轱辘转动,缓缓往前行。
车后人群跟着车,大步相送,直到出了村子,马车走出很远了,车上人回头看,仍然能看到村口那方有人影遥遥举手挥别。
戌狗难得少话,靠着车厢闭目,神情恹恹。
身上穿的暖和软乎的棉袄子,衣襟里收着的压岁钱、小荷包,俱沉甸甸。
他大抵、可能,没法对这个村子的人下手。
而此刻村子里。
含饴弄孙无牙老虎的老将军和善表情一敛,铁血气势立现,“阿力,传话曹武,在大荒练兵十年终得用处,令龙卫十八骑出动!”
淡泊闲云的慎王爷两手负背,眼底尽是锋芒,“庞善,发集结令,着五千精兵分三波人马,以百姓装扮混入兰水待命。”
徐老头则一把夺了胖老道不分四季扇风的破蒲扇,往他脑门上扇,“凉不凉?凉不凉?老头一扇子把你扇兰水去?免得你杵这当佛像,事不关己呢?百相他们几个马上跟去了,老头看你急不急。”
胖老道两手把蒲扇接下,悠悠然,“急甚,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