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偏厅门外一声吼,小胖墩凶神恶煞冲进来,杵在饭桌旁两手叉腰又气又委屈,“好哇!我少盯着一次你们就撇开我!你们把我当外人!你们排挤我!你们——”
“呀,”晏长卿看到小胖墩,眉眼弯弯呀了声,“多宝你来得正好,我们刚才在聊以后想做什么,多宝你以后可是要接手家业?”
“那是当然!我家就我一颗独苗苗,那么多金银珠宝金山银山除了我还有谁能继承?我要是撂挑子,我金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得急得蹦起来!”
小主,
“这样啊,甚好。”
“???”金多宝脖子后仰,警惕了,小眼睛浮上狐疑,“我怎么觉着你没憋好屁?想干啥?”
不是他把晏长卿往坏了想,但是晏长卿笑得越好看,他越觉后脖颈凉飕飕,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嘶,心里发毛。
小胖墩这样觉得,就这样防备,愣是绕着饭桌走一大半圈,最后挑了离晏长卿最远的位置才跳起来坐上去。
偏厅里又是一片闷笑声。
几个孩子一顿晚饭吃一个时辰,笑笑闹闹,散场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
春夜微寒,皎月氤氲着水汽,挂在天幕朦胧。
晏长卿沿着偏厅外青石小径往后花园去,在赏月瑶台找到了想找的人。
彼时徐含章跟贾半仙于石桌旁相对而坐,桌上一壶茶两杯盏被暂时冷落。
徐老头对着月亮拍桌,义愤填膺,“那员外强占民妻不成杀人泄愤,可恨!衙门袒护恶人欺压百姓滥用职权,可恨至极!退伍兵申冤不成怒而杀人潜逃,可悲!明君治下仍有这等不公频发,大瑞国朝最可悲!”
贾半仙眼角朝瑶台下少年虚虚一瞥,慢悠悠开口,“徐老慎言,你喝醉啦。”
“醉什么醉,老头喝的是百相茶!越喝越清醒!”
“……”
晏长卿抵唇轻咳,步上青石台阶,月夜下嗓音清亮,“先生,若你来主理此案,你会如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