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落落只坐了两桌人。
最角落窗边雅座,分坐一男一女。
临街木窗半支着,被雨点拍打发出急促嗒嗒声响,风从缝隙钻进来,带来雨水微潮的凉意。
曾如玉抬眸,定定看着坐在对面的青年。
一身农家人干活时穿的青灰短打,压不住青年身上的书卷气。
他本就长得清秀斯文,时光辗转,磨掉了他当年的青稚,多了几分成熟刚毅,内敛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比当年更吸引人。
“我们有三年不曾见了吧。”她开口,柔美声色与小家碧玉的容颜相得益彰。
女子种深闺,加上两家退亲之后俨然成仇,她与他虽都在梧桐镇,但若不刻意,竟是一面都未曾再见。
也或许,是他刻意不再见她。
“曾姑娘叫我来此,若只为叙旧,大可不必。”林江淡淡开口,温暖的人,说话不显冷漠,却显疏离。
“曾姑娘?”曾如玉嘴里蔓开淡淡苦涩。
三年后再见,她看他的眼神仍有情意,而他看她的眼神,已经毫无波澜。
曾如玉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最后落在青年右手腕,“你的手……已经好了?”
今早他在四方药馆门口搬竹筐,她瞧着了,他受伤后残疾的右手,而今结实有力。
林江眼底已经生了不耐,只是面上不显,残留的教养也让他无法对女子口出恶言,“是,有幸治愈。曾姑娘如果没有要事要说,我就先走了。另外,你我之间早就无话可说,曾姑娘下次莫要再这般,免得招来口舌,也影响姑娘清誉。”
他早上过来给药馆送药,准备回去的时候被曾家小厮堵住了,他本不想来,就被一直纠缠走不得。
大雨说下就下,加上他不想在大街上拉扯,这才来赴约,想着把话跟对方说清楚。
“你果然恨我。”
曾如玉苦笑,好一会才低声道,“当年我情非得已,父母之命难违。两家退亲本可以好聚好散,只是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我央表哥带我去找你,是想提前跟你说家里的决定,我没想到表哥会弄伤你的手。如今再说这些,我知道是极可笑的,可我还是想解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