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立刻返身往灶房跑,很快就拿了根燃烧过的火把出来呈上,“大人,这就是证据。我大哥早年眼睛没受伤前打猎养家,曾跟着已故的老猎户学过粗浅制作迷兽药的本事,药性很小。山匪毫无人性,我们兄弟几个为护住一家老小只能绞尽脑汁想办法,最后想出的用上这迷药增加胜算。彼时也不知能不能成,成自然最好,不成便只能跟山匪拼上性命。可惜家里原先剩下的迷药不多,我们兄弟三个把迷药全抹在火把上,还泼了平日里不舍得用的火油让浓烟加剧,大人可让仵作查验,火把头应还能查出残留的迷药药性来。”
捕快利眸凝着低头应话战战兢兢的林家兄弟仨,好一会才抬手示意仵作上前接证物查验。
不过短短一瞬,林大山兄弟三个心脏反复提起落下,贴着裤腿的手心已经全是汗水。
而门口挤挤挨挨的村民及林家妇人们皆是一头雾水,满面茫茫然。
“大人,小的已经验证完毕,火把头上的灰烬里确实验出迷药药性,而且药效不浅,确有将人迷倒的可能。”很快仵作就查验完毕,扬声上报。
听到这句话,林江眼底飞快闪过一缕诧异,只是面上丝毫不显。
捕快又问,“既然是以燃烧火把散出迷烟,为何晕倒的只有山匪?难道你们林家还有解迷烟的解药?否则作何解释?”
林大山眸心微动,躬身作答,“回大人,草民惶恐!我林家只是寻常百姓家,哪里有迷烟解药,当时迫不得已使用迷烟,晕倒的不止山匪,还有草民与我二弟,彼时我们便是拼着村里人会很快赶过来援手,才敢有此一着。”
林二河紧跟着道,“万不敢诓骗大人,当时我们兄弟晕在院中,很多村民都是看见了的。”
此话一出,院门处一众村民实在按捺不住了,扬声高呼,“大人,草民李富贵,可替林家兄弟作证,当时赶来我跑在最前头,亲眼看见林家老大跟老二就躺在灶房廊檐!”
“大人,草民王二牛,也可作证!林家婶子跟两个儿媳还以为大山、二河被毒死了,哭得话都说不出来!”
“大人明鉴!我们也都看见了!初时不知情由我还纳闷,咱跟林家兄弟一块长大的,他俩啥时候有恁大本事居然能以二敌二十拿下山匪,现在知晓了,原来是用了迷烟!这就说得通了!”
“可不是,我心里也一直犯嘀咕来着,说是说林家兄弟俩打了满场子山匪,可我帮忙捆人的时候在山匪身上没看到丁点打斗伤痕,这不对劲儿嘛!没想到当中原来还有这种内情!大山,二河,好样的!”
听着村民们言之凿凿,捕快眼底疑惑散去,终于利落掏出随身带上的赏银,“如此,此间事了,衙门既然挂出了悬赏,自然说话算话。二十多个山匪,一半赏银!”
将银子交到林大山手里后,捕快大手一挥,吩咐随同衙差,“把这些山匪带回去压入大牢,听镇守大人发落!另外,大人交代下来,接下来衙门会倾全力尽快清剿神女山里剩余山匪,百姓们尽可安心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