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哥哥们嘴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百相很快就把这茬抛到脑后。
只要这附近没丧尸,那她就不怕。
因为山匪杀人这一桩,林家人心里压着事,喜悦气氛不再。
村里也同样如此,事情传开后,村民们无不人心惶惶。
这种氛围一直持续到下傍晚,有村民来递话,村长召各家男丁议事,晚饭后在村长家聚集。
冬日昼短夜长。
夜里妇人们把娃子哄睡后,就齐坐在堂屋火堆旁等待,心神不宁。
也没人说话。
静谧得有些瘆人的堂屋,唯有木柴燃烧时发出的滋滋声,灰烟缭绕。
年幼的孩子体会不到这种心慌焦灼,睡得酣甜。
百相睡得尤其香。
这里的夜晚没有不停呻吟喊痛的伤员,没有嗬嗬怪叫的丑丧尸,也没有会突然冒出来朝她身上扎针抽血的白大褂。
安心极了。
百相开心得做梦都咯咯笑,迷迷糊糊间听到房门开合声,随后耳边响起低声交谈。
“小丫头定是做什么美梦了,笑得这么甜。”妇人嗓音近在耳畔,轻轻柔柔。
男人应声,低沉声线透着温柔,“可不,光听着闺女这么笑,我就觉着心里软乎乎的。”
顿了顿,男人又道,“素兰,给娃落户籍的时候我没给她改名字,是有原因的。我猜娃儿应该不是咱这一片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流落到这儿了,若是爱孩子的人家,孩子丢了定然悲痛欲绝,把孩子的名字留着,她的家人找起她来能更容易些……若是无人来找,那孩子就合该跟咱有缘,合该是我们的孩子。我这样做,你会不会怪我?”
“怎会?我懂你的心思,便是婆婆心里也是明白的。做人做事当坦坦荡荡问心无愧,方能心安理得。正因你这般正直,我才会嫁你。至于百相……不管她跟我们之间的缘分是长是短,而今她一个小娃儿无所依,我们便是她的依靠,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她当成亲闺女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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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没有点灯,一缕月光从狭窄木窗透进来,将室内氤氲得灰蒙朦胧。
林大山俯身,将睡得香甜的闺女轻轻抱起挪到床里侧,跟媳妇一并靠坐床头。
他刚从村长家回来,已是夜半三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