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降临河房,才下过雨天空呈现沉静的蓝。
赵鲤行过不归桥,领着泰西人的队伍,踏上河房的土地。
泰西传教士给了赵鲤一枚种子。
“赵千户,这是通识之种,可让您短暂拥有一些知识,与我们沟通。”
苦修士是汉话说得最流畅的,其余人只会简单词汇,在遭遇危险时这种沟通隔阂是致命的。
苦修士本以为以赵鲤脾性,少不得要质疑一番。
不料她接过递来的黑褐色种子。
捻在指尖查看无暗手后,熟门熟路将这通识之种轻轻按在自己的耳垂。
眨眼间,小小的种子发芽,耳坠一般挂在赵鲤耳朵上。
她过于熟练的动作,让本要解说用法的苦修士呆愣住。
这种种子严格来说,是他来大景后,随着神恩觉醒方才制作的。
按理来说,大景人应当从未见过。
可赵鲤却……
他不知,这种同声翻译似的种子,后世作为泰西新教最赚钱的特产畅销。
便是普通人也知道用法,出门旅行必备。
赵鲤不想费口舌解释,她现在脑中只想着去通草楼,救出她的乖宝。
在她的催促下,一行人通过靖宁卫的第二重封锁。
通草楼位于东南,墙垣之后远远可见通草楼主楼翘起的屋檐。
通草楼附近,但凡还能动弹的,大多已经迁移走。
但仍有少部分人,顽固留在家中。
一路前行,赵鲤察觉到墙垣后有不少窥视的视线。
转头看去,大抵是一些江湖混子盗匪之类。
约莫是犯了事,藏匿河房之中。
不敢出去,生怕被追究。
赵鲤不管他们,生死有命,他们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理所应当。
行至离通草楼一条街时,气氛倏然转变。
李庆和混在河房中的常营立在拒马桩前。
常营脸色不太好看,见赵鲤来才微松了口气。
亲眼见过赵鲤的本事,赵千户就是安全感的源泉。
李庆迎上来对赵鲤道:“赵千户,从这条街开始便不对劲了。”
“有人布下了手段,我们如何也走不进去。”
初时,李庆怀疑是诡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