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非必要,她是不想对这些人动刀的。
“姑娘。”
这时,朱四五走来。
他年纪不小,听命于赵鲤奔走累得气喘吁吁。
“有好些鬼差监工,见敌不过逃进矿洞去了。”
赵鲤微皱眉后,对他道:“知道了,我去寨墙,你领人管束人群。”
“这些监工或个个血债累累,但复仇应有底线,再有如此虐杀者,事后我必清算。”
听得赵鲤冷然声音,朱四五打了个冷颤,急道:“好,我这便去劝着他们。”
……
赵鲤一步步踏着泥泞与尸体,走上寨墙。
这处是她领人夺下的。
矿区里,看守最严格的地方就在此处。
但有赵鲤有阿白,寨墙上的看守都不算事。
只是夺下寨墙,赵鲤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从高处看见逐渐横卷整个矿区的戾气。
随着矿工们推进,逐渐夺得胜利,局面开始走偏。
久受压迫者一朝翻身,暴戾程度简直骇人听闻。
若是不立即制止,这些矿工便化为极恶的鬼。
赵鲤在矿区横穿奔走了几趟。
亲手剁了几个脑袋,方才将态势压制。
立在雨中,赵鲤按住寨墙,长叹了口气。
察觉到她心情低落,沈白从她湿透的衣襟钻出脑袋,轻轻用脑门顶了一下赵鲤的下巴。
赵鲤愣了愣,抚摸阿白头顶的鳞片。
一直到天色暗下,这矿场中的情况方才稳住。
往日这个时候构建于悬崖上的‘酆都城’,会亮起一盏盏灯火。
但今日,整座城犹如死去了一般,没有半点动静亮光。
不过赵鲤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身上衣衫像是梅干菜,湿哒哒贴在身上。
她立在寨墙上,遥望远方。
在她身侧,是朱四五和几个矿工中选出来的代表。
这些人不安僵直地立在寨墙上,看着远方渐渐暗下的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