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一声炸雷,经山林的放大,将无数人从梦中惊醒。
方士喝问之声随惊雷而落。
屋内所有人都被这雷声吓了一跳。
做了什么孽?
康王世子愣怔一瞬,面色有些苍白。
方才那声轰雷好似要把人魂惊飞出来,他心神震颤之际说了实话。
“不过,不过是一条退潮时搁浅水边的怪鱼。”
“阿琼见那鱼鳞生得好,便命人剥了来制衣裳首饰。”
怪鱼活着时剐下的鳞金灿灿,比黄金还要美丽。
柴琼以此将大大小小的鳞片制了一条长裙,最亮这一片挂在颈上。
那条鱼鳞所制的绚丽长裙,在船只翻覆时随着行李沉入水底。
只余这片金鳞。
柴珣请来的方士见这些皇天贵胄的模样,仇富之心大起,冷笑道:“只是一条怪鱼?”
能在民间混出名头,手上真功夫要有,见机行事的本事也要有!
他一甩袖子,便打算走。
只方才迈出一步,成阳郡主脖颈上金鳞染着的黑血,突然凭空燃起黑火。
无数黑烟漫卷,直直冲破纸窗。
这黑烟犹如实质,卷入海棠林中。
众人皆听得在耳边响起一声冷哼。
“天道有常,因果报应。”
“毁我身躯,以我为饰,此仇必百倍奉还。”
这声音听不出男女,只话中怨毒至极。
方士加快了脚步往外走,准备开溜。
不意被柴珣侍卫持刀拦住。
柴珣脸黑如锅底,半是劝半是威胁道:“还请先生助我。”
唰唰,侍卫长刀出鞘半寸。
方士再有脾气也只得按住,强咽下一口窝囊气,他转身劝柴珣道:“那被剥鳞的水族怨气极大,许是有功德的水灵渡劫失败。”
“如今被剥鳞毁身,怨气冲天,必来寻仇。”
“因果有常,信王殿下大可不必插手。”
想到些什么,方士又道:“以我能力难解决此事,若巡夜司出手或可得一线生机。”
名号都是打出来的,地动之后巡夜司现于人前。
至少现在普通百姓都晓得,遇上怪事报巡检,会有一个神秘单位巡夜司出来平事。
方士顺势将锅一甩。
柴珣一听巡夜司就联想到赵鲤,一想到赵鲤他腰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