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纸人与赵鲤本体的联系还保持着。
谈骊绕开一个跪地的虚影。
这样近的距离,她能清楚看见这诡物身上褴褛的衣衫。
甚至能看见它藏在乱发下的半张脸孔。
谈骊虽后背发毛,但她行动十分果断,从腰间摘下一只黑瓮,掀开封口的半干湿泥。
她们封闭了嗅觉,什么也闻不到,自然不知空气中古怪的味道复杂浓烈到了何种程度。
谈骊手上不耽误,只往里看了一眼,便远远的将这黑瓮抛出。
啪!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这一片死寂的环境中,格外清脆。
灰雾顿时又再翻涌,影影绰绰的循味引来了一些东西。
谈骊警戒同时,摆手示意队伍再进发。
起伏的山脊上,垮塌的城砖给她们带来了些麻烦。
她们在雾中谨慎前行。
沿路有火把燃起,火把之间红绳相连。线香燃了四分之一。
路程将行过半,谈骊正欲故技重施抛出黑瓮。
这时站在她肩上的纸人突然一颤。用纸手拍了拍她的耳垂。
有东西来了!
谈骊想也不想,举手示意。
众人立时围成一个小圈,猫儿们竖起尾巴游荡左右。
只听一阵沙沙声。
断墙碎石落,一个黑影猛然跃出。
约有中型犬大小的黑鼠毛发脏兮兮,拖着一根肉质的尾巴。
寒光四射的门齿朝着谈骊咬来。
谈骊反应极快,手中黑瓮抛出同时,捉刀迎战。
她抛出的黑瓮砸碎在碎瓦砾上,黑色液体四溅。
下一瞬,那碎瓦砾一鼓,竟窜出一群乌泱泱的黑鼠,在臭豆腐黑水之中发了疯似的乱撞。
谈骊凌空将飞扑而来的肥鼠斩作两截,再看那些黑鼠,顿时心惊。
若所料不差,这些黑毛畜生原本想埋伏偷袭,只是又被臭的发了癫。
寂静中,鼠群癫狂的吱吱叫声让人后背发麻。
叫声恐引来其他的东西。
谈骊果断道:“走!”
但到底晚了一步,火光之外,灰雾之中缓缓探出一支巨大的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