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提点道:“你将狗牵去无人处,免得狗儿受惊咬了你。”
还比划了一个指节长短,压低了声音道:“记得从黑犬前肢腋下取,别留大伤口,也别在一只上取太多。”
言罢又指向一处:“那有取血的东西。”
“多谢大人!”
仆役答话的声音,带着些小菜鸟能完成任务的愚蠢雀跃。
廬牲令反倒心里过不去,从怀里取了一个小油纸包:“看你顺眼,给你吃的。”
看小仆役受宠若惊双手接了欢快离开,他摇了摇头:“愿你走运点,别生事端。”
得了上司奖励的青衣仆役,踏着遍地的牲口粪便,去领取血的刀。
然后这小仆役兜兜转转,来到了栓着的黑犬前。
依照廬牲令的指点,在无人注意时,牵着黑狗到了无人处。
这祭祀的黑狗凶煞,看着矮个仆役好欺负,低声咆哮着想咬人。
不意,嘴巴被一双不大的手上下捏住。
黑狗瞳孔剧震,僵了一瞬后,呜呜着伏下身子。
“乖!”
未再故作沙哑的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清亮。
赵鲤以指尖揉了揉眼角,故意熬鱼鳔胶粘住的眼角,总觉有些不舒服。
她单手扼住黑狗的唇吻,在它前肢腋下,轻割一刀。
黑狗不安走动,却不敢反抗,乖乖叫赵鲤接了小半盏血。
按住伤处止血,摸狗头安抚了一阵,赵鲤将这条狗牵出,又牵了另一条来。
很快,两盏黑狗血到手,赵鲤额外多攒了一盏在小皮口袋,藏于衣下。
另见一条取血的黑狗吓尿,赵鲤特意用衣摆沾了些,弄得身上骚臭。
等赵鲤把狗牵回原处,除廬牲令遥望了一眼外,无人发现。
赵鲤自回李管事处复命。
李管事恰好在忙,见她办事利索,自若将两盏黑狗血昧了一盏,将余下一盏交给赵鲤:“跑腿送给冯大人去。”
“是!”赵鲤应下便出了门。
大大方方走在路上,不认得路还寻人问一下。
一路过去,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太常寺新来了个半大小仆役。
没人想起验她腰牌,问个来处。
到了冯钰处,她被冯钰亲随拦下,冯钰在里边恰到好处开口道:“去问问黑狗血怎么还没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