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拍去手上草纸屑,进了那间屋子。
阿詹等都留在外边,顺带着也给两个枉死的同僚烧了些纸钱。
门未关死,沈晏手按门板上,轻轻一推就开。
炭火的热度和燃烧的味道,扑上面门。
屋中一小方桌,赵鲤坐在桌边,翻看手中无常簿。
她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两条眉毛紧蹙,时不时唉声叹气。
看见她这模样,沈晏心中一松。
关上门走到桌边。
赵鲤听关门声,侧目看来,脸上绽开一个笑:“沈大人。”
两人许下誓约,又有掌管姻缘的桂树指环相牵指尖。
随着感情越深,默契飞涨,对彼此情绪感知更加清晰。
阿詹能看出沈晏心里有事,赵鲤便更清楚了。
沈晏坐到她身边,捏了她的手捂在怀中:“怎么不多点几个炭盆。”
“不冷。”
嘴上这般说,赵鲤还是享受着自家男人的暖手服务,抬手为他拍去肩上碎雪。
她想问问沈晏究竟在烦恼什么,来一场烛光谈心局。
她可给予爱的抱抱。
看她眸子忽闪,沈晏轻笑,将一缕碎发捋在她耳后。
“我无事。”
他摩挲着赵鲤的手背,拇指内侧的细茧细细蹭过她的指节。
“已经无事了。”他喃喃道,缓缓勾起唇角。
只是想怎么给大皇子一个刻骨铭心的结局。
想怎么保全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免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他不愿说,赵鲤便不再问。
看了看屋中布置的香灰盐圈,赵鲤将在逸云散人屋中的发现一一道出。
赵鲤自己想不明白,就多找一个脑袋陪她想。
将事情原委说出后,她忍不住托腮问道:“我该去吗?”
应该去鬼寺,还是先去沈家故地。
赵鲤举棋不定时,沈晏摇了摇头:“哪里也别去,先留京中。”
“你还好生坐在这里,便说明慧光并非全知全能。”
“在你未发现慧光时,他已算计落空无数次,现在他的存在摆在明处,为何反倒束手束脚,顾虑重重?”
沈晏的问话,让赵鲤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