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金匣之中,盖着皇后大印的通行文书时。
隆庆帝怒态尽数收敛,反应平静许多。
但众人皆知,他越平静只怕越是酝酿着巨大风暴。
赵鲤见状,急忙道:“那被污染的蚕虫,便盘踞在国运之鼎上!”
“且蚕虫为镇物,与大景国运挂钩。”
“只怕北地恐有不顺。”
上了眼药后,赵鲤用春秋笔法带过了自己去皇后寝宫的过程。
“那蚕虫驮着我一路朝着坤宁宫去。”
至于这蚕虫去坤宁宫是不是它的本意,赵鲤只字未提。
不说,便是没撒谎!
竖在屋角的狴犴雕像一点反应也没有。
隆庆帝对此并无怀疑,作为修仙爱好者,他实在太了解机缘被断的痛苦。
他将自己代入了一下蚕虫,前途毁绝,当真是百爪挠心一般难受。
蚕虫去找皇后寻仇,实在天经地义!
又听见赵鲤说了与那怪道士的一番争斗。
以及后续之事,隆庆帝终长叹一口气。
他看向沈之行:“沈大伴,你说这皇位就这般诱人吗?”
沈之行并未回答他。
隆庆帝知他脾性,又叹了口气:“那个蠢物!”
明明只需要等待便能得到的东西,却定要伸手来抢。
他又长叹了一口气,终决断道:“便让皇后过完寿辰吧。”
“之后,病逝。”
他声音不高,但谁也没有接茬。
接着又听隆庆帝道:“北疆苦寒,大皇子柴珣可不必再呆。”
“皇后病逝后,便让他去……去朱提就藩。”
赵鲤眼睛一亮,松了口气。
皇后死不死倒无所谓,关键在柴珣。
柴珣为嫡长子,被隆庆帝派去北疆,手握兵权。
现在直接被遣到朱提就藩。
从手握兵权的大皇子,变成一个偏远穷困地的藩王。
柴珣再无翻身机会!
说完这些,隆庆帝像是脱力一般垂下肩膀。
躺在塌上的沈之行和沈晏齐齐拱手道:“谢陛下。”
隆庆帝无力摆了摆手:“不必如此,是我负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