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听了一下,感觉他呼吸虽微弱,但还算平稳。
长长松了口气,半道又掩住口鼻。
紧张看着桌上点着的牛油蜡烛没有动静,这才缓缓放下手。
这时,赵鲤递来一个小纸人:“绢娘,此处交给你了!”
赵鲤到底不放心,得跟上去瞧一瞧。
绢娘双手捧着小纸人,坚定道:“嗯!我一定不叫蜡烛熄灭!”
察觉到她的紧张,坐在她手心里的小纸人安抚地拍了拍绢娘的手。
留下这个联络和陪伴的小纸人,赵鲤提刀出了刑室的门。
薄木板门吱呀一声合拢。
绢娘垫步上前将门锁住。
突听见地下似乎传来些呜呜的哭声,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裙下蛛丝簌簌探出。
一束一束,在天花、地板和大门集结,刑室很快成了一个巨大的茧子。
蛛丝暖和又隔音。
刑室中温度明显上升一截,也稍微隔断了远处飘飘忽忽的哭声。
绢娘行至桌边,将赵鲤的小纸人放在方桌上。
便趴在牛油蜡烛边,死死盯着蜡烛。
小纸人暂没有被赵鲤操作,露出本性来,小纸手撑着脸趴在蜡烛边,两只小脚悠闲晃荡。
看它离蜡烛太近,绢娘将它提得离远一些。
这厢两个趴在桌上,护住蜡烛。
那边,赵鲤一路出了刑房。
一路上,可见地面有一行湿漉漉的脚印。
这脚印一路出了诏狱,只在狴犴神龛前略停顿了一下。
随后,畅行无阻。
赵鲤见状彻底放下心来,在狴犴神龛旁掏出一个包袱。
将包袱里的夜行衣往身上一套,黑色包袱皮裹住佩刀。
乌漆嘛黑的赵鲤,打开鼠鼠祟祟技能,悄无声息融入黑暗之中。
……
更深夜静的盛京街头。
官宦人家开了角门,抱镜而出。
王长期也不例外。
应当说,今年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更加热衷于此事。
想知未来吉凶,想知,自己做下的亏心事会不会影响前程。
他常在朝堂上与人武斗,体形高壮。
上唇下颌黑须浓密,打着卷。
穿着常服,怀中抱着一面磨得光亮的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