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赵鲤第三次将落雪从镜面拂开时,铜镜刺啦作响。
万嬷嬷的脸出现在镜中:“阿鲤小姐放心吧,孩子接到了。”
万嬷嬷还不太适应这种通话形式,她侧了侧身子露出后边的场景。
小榻上襁褓打开,张太医和陈大夫正一人一只手在给婴孩号脉。
旁边暖融融的小炉子上,温着什么。
万嬷嬷道:“这是在京中寻到的人乳,这边我自会安排,您……”
她看了看赵鲤这边漫天纷扬的雪花,和冻得挂鼻涕的沈黑不放心道:“您在林子里要小心。”
铜镜光芒暗下。
赵鲤并着几个小动物都松了口气。
赵鲤挨个揉了揉它们的脑袋:“干得好!”
只是轮到那头小毛驴时,小驴不知是怕还是拽,一仰头避开。
赵鲤也不恼,起身搭建临时的庇护所。
她不打算冒雪出山,姑获鸟的尸体还在山崖下,需得处置。
还有姑获鸟的巢穴。
方才送走的婴孩不一定是第一个受害者。
总要进去探查一番。
一生无望的寻找或是猜忌,都是人生至苦磨难。
若有其他受害的婴孩,得寻到遗骸襁褓,叫他们爹娘知道个结果。
赵鲤来都来了,做点善事不费什么劲。
搭建庇护所,是给小动物取暖用。
赵鲤抽刀,砍伐了一棵树。
大树带着积雪倒下后,树干树枝与山坳之间,形成了一个避风的夹角。
再扯出挡雪防水的苫布遮盖夹角上方,一个无风的简易庇护所便做好了。
接着,清雪,燃起篝火。
几个小动物立刻围拢到了火边。
赵鲤留下些食物,便带着佩刀出发。
刚踏出庇护所,只听沙沙踩雪声,却是沈小花带着沈白一块跟了出来。
沈小花别扭地歪着脑袋,就是不看人。
赵鲤一看就知道,这猫的傲娇病又犯了。
也不刺激它,只是道:“阿白留下看家。”
天太冷,阿白不必遭这个罪,倒不如在这暖和,看着没开灵智的沈黑和毛驴,免得它们乱跑。
待安排完毕,赵鲤领着沈小花重新回到那处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