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腕上还锁着铁链子。
玄泽抬袖抹了一把脸,手又在虚空拨弄了一下,捕捉到最后一个片段。
人木生长在这地窖。
与疯妇的尸体融合在了一块,它改变了生长姿态,藤蔓一般爬满黑暗。
因村中闹诡异,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顾远,进到地窖。
地窖门打开,光束照下来。
顾远终于看见这株奇花。
他先是惊愕,随后双眼发亮地狂喜发笑——这株奇木,在馥县定能卖出好价钱。
接着,顾远瞧见人木上的花朵舒展花瓣开放。
白脸长眼的女人脸,微笑着露了出来。
笑着笑着,坠下枝蔓,落地生芽。
顾远有了一个媳妇。
一个双眼空洞洞,瞧不见他有多窝囊狼狈的媳妇。
可人都是既要又要还要。
村人嘲笑这盲眼媳妇,笑了几回,顾远不敢对外人撒火,将碗砸向了盲妻的额头。
人首花生出的‘人’脆弱得很,声都没出便躺倒下去。
顾远将‘尸体’丢进了地窖。
没几日,他又有了一模一样的,越发肆无忌惮。
玄泽捂着脑袋。
在‘看’时,他经历了无数次死亡。
若不是赵鲤的长刀震煞,说不得已经随着一次次死去,身上生出些异变。
赵鲤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
忽而探手捏住他的手肘:“可以停了!”
玄泽已经到了极限,再看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赵鲤手劲大,捏得玄泽手骨生疼。
他脸色惨白,猛地从那些残留的画面中抽身。
他扶着身后的梯子,深吸一口气,致谢道:“多谢赵千户。”
赵鲤赞许地点了点头:“表现很好!”
至少毅力这一关,合格了!
突得了夸赞,玄泽抿着唇有些害羞。
缓了口气他问道:“赵千户,此种情况该如何处置?”
一个声音插嘴道:“把地窖掘开,挖出尸首焚烧。”
却是魏世在说话。
他在上边把风,也顺便看住地窖门,免得出现后路被堵之类的事件。
他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把风同时,竖着耳朵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