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火接连燃烧四日未熄,黑色烟柱冲天而起。
怪物未曾烧绝,赵鲤也一直昏睡不醒。
沈晏心中焦躁,回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即便船上大夫指天指地,以身家性命发誓,人只是在昏睡。
但他如何放心得下,不分日夜守候在床边。
念及赵鲤,他心情更糟糕几分。
唤住转身准备离开的校尉:“回去把《礼记》抄三百遍!”
校尉愕然回头。
见沈晏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哭丧脸应道:“是,沈大人。”
垫着脚尖,小心地走了两步,又听上司道:“晚上回来将甲板擦一遍!”
校尉下楼出了沈晏的视线,这才哭丧脸蹲坐在楼梯上脱了快靴。
他脱了靴子,发黄的足衣踩在甲板上,声音倒是小了,只是潮湿海岛捂了几日的臭脚丫味道实在不好闻。
刚走两步,遇上了鲁建兴。
正欲打招呼,便看见鲁建兴黑着一张脸骂道:“你要死啊!这脚这么臭!”
沈晏听见了那诅咒的声音,担心与水生渔村联姻的村子生乱。
当日急遣鲁建兴搭快船回成阳。
沈晏的担忧最终落到实处。
但凡有血缘,都陆续发生了畸变。
在周边引起了不小的骚乱,还造成了一些伤亡事件。
幸而沈晏反应及时,鲁建兴郑连领人花了三日,四处扑杀这些畸变怪物。
一直留守岸边的郑连,负责收尾。
鲁建兴风尘仆仆回来复命。
他海上奔波,吃干粮吃得胃里翻腾,刚一上船便遭受了一波臭气攻击。
忍不住抬手在这年轻校尉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谁教你脱鞋走路的?”
他们这帮子人没几个脚丫子没味的,但是脱鞋走大路上就很没素质。
这校尉来报信,挨了两回骂,眼泪差点掉下来:“沈大人嫌我走路吵。”
他说完意识道不对,急忙扭头看,见沈晏已经没站在楼上长廊,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沈大人心情不好。”
鲁建兴捏着鼻子凑近了些,打听道:“赵千户还没醒?”
赵鲤送回船上,他们也没见着本人,只听伤得很重。
抓到船上的大夫各使本事,沈大人衣不解带的守着亲自照顾。
可为何这么多天了还没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