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荷牙齿得得作响,悄声坐回了水缸,只留下一双眼睛和两个出气的鼻孔在外边。
猫叫声方才停下,便有人叩响了房门。
咚咚咚咚……
屋中的猴子正睡得熟,梦中还回味着白天时的滋味。
突然,一阵来自本能的寒意,让他像是被泼了盆冰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张老大?”
他立刻反手去摸身边,却摸了个空。
咚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猴子浑身生了一层汗。
他不敢搭话,翻身而起,寻了预先打包好的包袱,准备开溜。
敲门声第三次响起。
“我进来了。”
门外传来纹身师的声音。
门闩掉在地上,发出声响。
猴子背上背着包袱,胸口剧烈地起伏。
借着月色,他看见紧闭的门打开了一条细缝。
随后缝隙慢慢扩大。
一张脸探了进来。
那脸油腻腻涂着一层膏脂,在月下反光。
笑容也油腻腻,嘴巴开合道:“这位客人,您签订的契约条件达成了。”
“按照约定,您该把皮子给我了。”
纹身师十分礼貌,他踏进门时,双手束在腹前。
肩上垮着一只半人高的箱子。
猴子睡觉衣衫敞开。
纹身师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这皮子养得很好。”
再一细细打量,他微微惊诧后露出笑意:“还沾染了不少冤死者的血,这下倒是更加省事。”
“甚好,甚好。”
纹身师满意的点头,看猴子的视线仿佛在看一个花瓶架子。
猴子半张脸的肌肉,都因紧张过度而狂跳。
大热天里,出了一身细汗。
现在叫他安心还账,他自是不愿的。
一声怒吼后,后背朱厌双眼发红。
猴子浑身的筋肉,慢慢鼓胀起来,他的个头一下窜高一截。
长高了一截,让猴子心中生出自信。
他窜向纹身师,欲先下手为强。
当初他怎么撕碎白老大全家的,现在就怎么撕碎纹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