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赞道:“是个聪明有志气的!”
她笑着许诺道:“婶子一定给你包得妥妥的。”
接着也是同样的手法。
不同的是,这阿芸年纪虽小,却真的没有哭喊挣扎。
下唇都快被她自己咬破了,却没动一下。
夏婶见她乖顺也上了点心,给她脚心多窝了一块碎瓷。
绑得力气也更大。
最后几百针密密缝完。
躺在床上的两个女孩,双脚便都像是尖角的小粽子。
宫战是疼得喊也喊不出来,双脚发热肿胀,痛苦难以言表。
他现在连自己是谁也记不得,只记得满嘴的脏话,在心里碎碎念个不停。
骂裹脚婆子,骂嫂子,骂侄女,骂爹,骂天骂地……
夏婶净了手,重新点起烟杆。
床上两个女孩脚包在白棉布里,脸色比纸还白。
她悠然嘬了一下玳瑁烟嘴:“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女人这辈子,就得学会忍。”
她走街串巷,见过无数人,这个忍字倒是她真心总结出的经验。
收拾了箱子,她走出门去,又对徐家的妇人叮嘱了两句。
留下两个小姑娘并排躺在床上。
家中只有一人照顾,两人便住在一个房间。
到了夜里,双脚像是被烙铁烫过的疼痛,让宫战一夜晕了醒醒了晕。
好容易挨到天亮,刚迷糊睡着。
徐家的妇人就走了进来。
叫起两个小姑娘,给她们喂了点粥。
然后硬是将两个女孩赶下床来。
她们裹脚的年纪都大了,不比那些四五岁就开始裹的。
须得下地走路,将脚趾脚背踩断了,小脚才能成形。
宫战听见这消息时,心都凉透了。
偏生逃也逃不掉,就被他嫂子赶下床来。
可是双脚沾地,便好似踩在了刀尖上。
女孩阿玉细声细气的哭,坐在地上便不起来:“嫂子,放开我吧!太疼了。”
与她对应的,却是女孩徐芸。
徐芸双手撑在床沿,却是逼着自己站起来:“小姑姑,吃不得苦以后便没有福享。”
她说着抬脚一步一步的挪。
在屋子绕了半圈,脚底板就现了一些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