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蹲在梁上,如同一只夜猫。
楼梯吱吱嘎嘎的声音,伴随着铃铛声,一路向上。
最终踏足在了三楼的楼板上。
那东西听见了声音,却不确定在哪一间。
郑连听见它一间一间的推门寻找。
房里的人好似都死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房门一间一间的推开。
郑连呼吸有些急促,忙抬袖遮住口鼻。
同时紧紧握住腰间长刀。
推门的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停在郑连的门前。
郑连已经清楚的听见门外那东西,喉咙里咯痰一般的声音。
郑连房门上的门闩咔哒一下掉落在地。
门一点一点被推开。
随后一个披着破布头巾,丐婆一般的头探了进来。
碎布条攒缝而成的头巾,还往下滴雨水。
探头看了一眼,这东西又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进来。
挪到了郑连的床边,抻长了脖子去看。
可是郑连的床上哪里会有人。
只有一床扯得凌乱的被子。
这东西咦了一声。
却听头上一阵风声。
郑连从梁上跳下,一刀横斩。
赵鲤没来之前,靖宁卫中大多修习家传武学。
赵鲤来后,随手就将蚀月三杀刀法教了出去。
现在这门阴毒的刀法,已经成为巡夜司人员必备。
破脑撕心,出手必是要害。
郑连也深得精髓,长刀直接砍入床边那东西的后脖颈。
如同一团泡水烂棉絮的手感,清晰通过长刀传递到手掌。
虽说一刀砍下那东西的头颅,郑连却是足尖一点,急退而去。
刚才那绝不是砍到血肉之躯的手感。
由不得郑连不小心。
被砍掉的头颅,在地上滚动弹跳数下。
然后面对房门。
郑连顺着头颅的视线看去,下午时见过的那个孕妇,正捧着将临盆的肚子,一脸惊恐。
“阿喜……是我……别……”
那颗头颅老鹞子似的双眼,眨了一下,说了两声意味不明的话。
而后一瘪,身体和头同时塌了下去,只留下一身水哒哒的破旧衣裳。
这时,那身怀六甲的女人掩面哭泣起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她哭泣讨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