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客店位置不错。
里边很多都是被大雨阻塞前路的人。
有商人,有平民百姓。
一个穿着蓑衣的年轻小子,站在门前迎客。
远远的,看见披着黑色蓑衣斗笠的郑连骑马来。
他热情的上前牵马。
接客的小二,都有眼色。
一眼看见郑连胯下马匹屁股上烙的大景官方畜院印。
就知郑连是领了差事在身的官家人。
他有些敬畏之余,招待更加周到。
这些行走的官差,不一定手头阔绰。
但是寻人麻烦时,是真麻烦。
“客官,里边请!”
小二伸手来,想替郑连接蓑衣。
只是一伸手,便看见斗篷下郑连那张阴鸷的脸。
不由手一顿。
莫看鲁建兴郑连几个在熟人面前狗兮兮的原形毕露。
在外出任务,排场还是很足的。
“不必!”
郑连一手在斗篷底下护着梁生的骨灰和寄魂灯,一手挡住了店小二的手。
他不打算久呆,只想暂歇,等雨小就继续上路。
他本就消瘦,在船上折腾了几日,面颊更是凹陷,看着十分不好惹。
“给我把马牵下去,擦干雨水,喂足马料。”
马匹金贵,长久身体湿着,回去跑肚拉稀就会像人一样风寒。
从腰带抠出五个铜板扔店小二手里,郑连将缰绳交给他。
赵鲤手下的人,都跟她一样有一个明显的特质——穷酸!
五个铜板递出去,店小二就是一愣。
心说,您这气势真配不上这五个铜板。
但店小二不敢当面逼逼,点头哈腰的接了钱,牵马去客店马房照料。
郑连蓑衣未解,护着灯踏进客店大门。
一进门,就看见一辆驴车,上面拉了口四四方方的长盒子,上边盖着防雨的桐油布。
正是一口棺材。
郑连职业习惯的打量了一下那架车。
只见车辙上钉的横木磨损很小,还很新。
立刻就知道,这应该不是什么远方归乡的尸首。
只是邻近县乡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