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觉得差不多了,想站起身说下一段时,盘中一沉。
说书人欣喜,定睛望去,神情顿时凝固。
只见一堆铜板上,放了一个狴犴吞口的乌金小牌。
面前一个黑衣汉子,正抱着手臂冲他狞笑。
哗啦啦,铜板洒了一地。
说书人两股战战,就要往下出溜。
却见那黑衣汉子朝着左右一示意,说书人被扭着胳膊按倒在了台上。
赵鲤坐在二楼雅间,听见下面乱成一团,这才觉得心里面舒服了。
给吃得满脸油花的冯宝擦了擦脸。
冯宝一个包子下肚,吃得肚子滚圆。
赵鲤不担心他吃坏肚子。
冯宝打小喝他娘煮的黄鳝汤也没事。
下面骚乱很快平息,说书的听书的被赶来的县衙衙役栓成一串。
一人不挨五下板子,赵鲤都觉得对不起沈晏的恶名。
后来沈晏听闻这一出,也只好笑的摇头。
不过从那一天起,这类谣言段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又过了两日,清崖县中新任县令从盛京赶来。
沈晏作风狠绝,等不及漫长的程序,前任县令王钰直接暴毙狱中。
一行人这才回到楼船上,继续前往江南的行程。
当时他们带着一具尸体来清崖县,现在却拖了王家的藏书,还有一盏寄魂灯一个孩童回到船上。
刚刚上船,还没来得及修整,船上小吏就哭丧着脸来寻赵鲤。
赵鲤去看才见,楼船底下全是女人挠出来的指甲印。
是赵鲤从盛京一路钓来的清秋姑娘。
船上有狴犴它上不来。
但是扯烂了王元庆的娃娃,发现自己被骗后,它每夜都在折腾。
夜夜都在船底抓挠哭泣。
要不然就是唱鬼戏,鬼气森森唱来了很多水上游荡的东西。
搅扰得睡在船底舱的水手们,各个不得安宁。
赵鲤急忙从行李中,翻出备用的王元庆娃娃。
楼船起锚,王元庆娃娃重新悬在船尾,水下这才消停了些。
就这段时间里,楼船顺水而下,终于赶在八月十五前,来到了江南最繁华的州府——源宁。